南辰與春桃剛走到大門口,外麵焦急等待的香菊與丹雀迎了上來,拉著春桃的手不知是笑還是哭,三個人緊緊摟抱在一起,安撫著虛驚一場的心。
“凡界的小子,若有能耐留下你的名諱,想當敢做不敢為的無名鼠輩,你可盡管離開!”身後傳來仙靈的話音。
南辰眉頭一皺,心想那護家神仙的靈息,已經被封禁在門軸裏了,怎麼還能說出話來呢?
同時,春桃三人表情一愣,自然也是聽到了話音,表情顯然有些慌亂,她們都清楚這個大宅院,有神仙替他們守家。
就因為有這般仙君榮耀,蠍家即便平時家中沒人,也盡可開著大門,三人驚恐之餘,紛紛看向青衣公子。
南辰微皺眉頭,細細感應,此話並非出自封禁的仙靈之口,而是來自後院的那一口井,心裏一沉,這老家夥的仙骨,竟然會被埋藏在井底。
南辰想了想,也是憋著一肚子火,給蜂蟄的家夥搶媳婦,還勉強說得過去,賠個罪也就罷了,竟然給已成老朽的兒子搶媳婦,這顯而是包藏禍心,另有企圖。
“幫主,你可要記住了,我提醒你一句,死後達不到入神位,該進入輪回就去輪回,別想些歪門邪道,欲想抱著仙骨移花接木,你這造化等於自作自受!”南辰隨口說道。
“撲哧”一聲,香菊沒忍住笑出聲來,大概她聽到南辰說的話,竟然把他自己的名諱,真的改成幫主了。
三人感覺公子的語氣,並不畏懼這位神仙,那顆懸著的心也安頓了,心裏也欽佩這位凡界的青衣人,竟然對一位仙境回來的神仙,毫無畏懼之心。
一行人就這樣順水順風,沒遇到一點阻攔,離開了這座大宅,向不遠處的山腰間走去,那裏有幾處三層的竹樓,鑲嵌在一片翠色掩映中。
南辰走進低矮的門樓,院子裏有幾根竹竿搭建的涼亭,上麵爬滿了花之後,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若殺死我們,相信丹雀去喊我阿爸、阿娘了,他們一會就到!”春桃指向二樓說道。
南辰抬頭望去,兩扇打開的竹窗中帷幔輕拂,映入眼簾,讓他想起藥神府的落玉樓,想必上麵是她與丹雀的閨房,河邊鬧得那一出戲還未收場,孤男寡女的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看到花藤下的竹椅與石桌,南辰嘴角一翹,“姑娘,我還是在這裏等一會吧!”
春桃見他不好意思上去,以為是他身上髒兮兮的緣故,隨口說道:“公子,你可以去水車旁衝個澡,順便換洗一下衣服!”她說話之時,抬手指向竹樓後的水車,隨後便進了竹樓。
南辰猜測她是去給自己找衣服,嗅了嗅自己的衣袖,的確有些酸餿的味道,尤其那些幹涸的血漬,那股味道讓人不敢近身。
本想換上白色長衫,想了想還是沒舍得,也罷,姑娘肯定是拿她阿爸的衣衫了,自己先將就一下得了。
此時,站在竹樓窗口前的春桃,輕輕掀開帷幔一角,看向涼亭之下的南辰,俊俏的小臉泛起紅暈,轉身走向床榻邊,捧起一件淡青色長衫,略帶含羞,匆匆走下了竹樓。
她望了一眼南辰,莞爾一笑,“公子,不知這件長衫合不合適,您先湊合著穿吧!”春桃說話之時,便將那一件淡青色長衫,雙手遞給了南辰。
她那雙清澈秀美的眼睛,快速眨動,躲閃著南辰的目光,盡管她刻意掩飾著這份拘謹,讓自己看起來落落大方,但也掩蓋不了少女原本的羞澀與純真。
南辰倒是顯得落落大方,雙手接過了長衫,“謝謝姑娘,那我也不再客氣了!”他簡單的一句話,回應了姑娘一片初開的心。
此時,丹雀帶著一位老爺爺走了進來,看這位胡須花白的老者,歲數應該也不小了,但仙界的人,年齡還真不好猜測,根據自身的修為高低,來決定他們壽命的大小,幾百歲便花白胡須的比比皆是,幾千歲發須才開始花白的也有。
花藤下的春桃,在石桌前正忙著沏茶,看到丹雀與老者走了進來,便放下手中茶盤,給老者搬過一張藤椅,趕緊迎上去攙扶著老者,“爺爺,您怎麼過來了,這山路不好走,您老人家也放心讓丹雀攙扶,以後您想下山走走,就讓蜂群招呼我過去攙扶您,可千萬別再這樣了!”
春桃一邊攙扶著爺爺,一邊囑咐著老人家,並回頭責嗔了妹妹幾句,畢竟妹妹還是個年幼的娃,擔心她失手摔到爺爺,那老人家的身板可承受不了。
“春桃啊!不怪丹雀,是我非要下山來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還都瞞著我,若不是丹雀跟我說這些,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那位從凡界來的高人呢?爺爺要當麵感謝這位恩人!”老者四下張望著問道。
“爺爺先喝茶,您得稍等一會,那位公子正在後園換洗衣服!”春桃邊回應道,邊給爺爺端過沏好的茶水。
“丹雀,咱阿爸、阿娘去哪裏了?”春桃轉身問向旁邊的妹妹,心想爺爺都已經過來了,卻未見阿爸、阿娘的身影。
“春桃啊!別擔心,你阿爹、阿娘在我那蜂場剝點玉蜂蛹,咱可是養蜂人家族,有遠方客人到來,哪能沒有玉蜂蛹招待!”老者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