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殿的神女像泛起光韻,時隱時現,盤膝而坐的周環姿有所感應,她緩緩睜開雙眼,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神女畫像映出道道玄暉,照的整個大殿蓬蓽生輝,驚魂未定的周環姿,張口結舌,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突然,神女像中飛出一團柔和的晶瑩,映照在她的腹部,暖暖的縈繞,伴隨周環姿瞬間的凝目,腹部傳來一陣疼痛,那團柔和晶瑩,緩緩隱入她的腹中。
疼痛使得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母親”,此時的周環姿已是骨軟筋酥,麵色泛起紅暈,神情開始變得恍惚,身軀一軟昏迷過去。
“我是來降生,你還緊隨於我做什麼?”玉色晶瑩微微閃爍。
“怎麼會是跟著你呢?是你帶我來的好不好!”七色光輝映。
“難道你想跟我做兄妹?”玉色晶瑩再次柔柔閃爍。
七色光輝有些閃爍不定,“我、我不想!”
“那你還跟著我做什麼?”玉色晶瑩映射一絲柔光,朝著七色光輝擊去。
“哎呦!好疼,你想給我破相???”七色光輝偏離軌跡,向南山峽穀拋落而去。
伴隨輝映的霞光散去,記憶淡淡流失,融入一片溫暖,等待新的開始???
東方幕空中的白色身影,眉頭一皺,“唉!真是陰差陽錯,但願柳暗花明啊!”長袖一揮身影散去。
道觀東殿中,麵露憂色的兩位真人,看到殿中的景象也是始料未及,玄曦道長想去扶起昏迷不醒環姿,周澗清真人急忙按住他的胳臂,長長歎息:“老兄!不要打擾她們,即便咱們觀天象知天機,也經不住陰差陽錯,事到如今,也已於事無補。”
玄曦道長有些困惑道:“老弟!這奇跡難道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也許認為太過於驚異。
“對!奇跡便是降生!”澗清真人倒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玄曦道人看向昏迷中的周環姿,心裏困惑著,難道我這徒弟就這樣當了母親,自己雖然在觀天象、看風水的造詣上,沒有澗清真人那麼深厚,但霞光出現的瞬間,他看到是兩束光環穿雲而下,至於拋落到何處他就不清楚了。
他仔細想了想,心裏一沉,莫不會是環姿要生雙胞胎?那自己要有兩位奇才的徒孫了,想到這裏時玄曦道人有點驚喜,他轉身看向澗清真人,“老弟!那另一道七彩光到哪裏去了?”玄曦道長略帶期待之情問道。
“南山峽穀,蛟窟!”澗清真人的話,讓玄曦道長若有所失,不過他還是比較樂觀,最起碼有一個是自己的徒孫,天井道觀後繼有人了。
此時的南山峽穀,皓白月光灑落山澗幽穀,霧色繚繞,籠罩著峽穀深處的蛟窟,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穀中的幽靜,驚得蛟窟內的蝙蝠撲啦啦的飛出,兩條一黑一白的蛟龍遊離著身軀,相互之間交流著什麼。
“你,你啥時候學會胎生了?”黑蛟心情有些鬱悶,煩躁的在洞中來回遊離著蛟身,側臉看著石床上盤踞的白色蛟龍,眯著龍眼不屑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隻感覺到腹部一股溫熱,傳來一陣疼痛便產下了他,怎麼會是這樣呢?”白色蛟龍委屈的回應道。
聽到白蛟無辜的語氣,黑蛟龍尾一擺,龍首回轉過來麵對白姣與新生嬰兒察看:“你這生的是人,看這團肉是臉吧!怎麼腫脹的這般委屈?好像被人踢了一腳似得。”
“我生他之時已經很小心了,你也看到是盤生的,老遭罪了!”白姣心裏有些慍怒,自己遭了這麼大的罪,這黑蛟不但沒有關心她,還換來他的一番冷嘲熱諷,這讓白姣的心裏很不舒服。
“咦!難怪看著孩子有點熟悉,怎會跟那整天監視咱們的道士一個模樣?”黑蛟說完這話,一臉嫌棄的看著白姣,等待她給出一個合理解釋。
“黑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信不信把你尾巴上的鱗擼掉,早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你倒還翹尾巴了!”白蛟龍終於忍不住憋屈的怨氣,怒氣衝衝的看著墨蛟說道。
“白蛟你先別發火,你說既然已經生了,那你就正常生一窩也好,可你卻給我生了一個獨生子,這讓我怎麼去麵對那些滿堂兒女的哥們?他們會怎麼看我黑蛟,豈不是把我當成他們茶餘飯後的笑談!”黑蛟哭喪著臉說道。
這時,他看到白蛟欠了欠身,心裏一沉,難道這白蛟真的要薅我的尾巴,趕緊轉身正臉看向白蛟。
“劈啪”一聲,清脆的抽臉聲夾帶著哀嚎傳出,黑蛟長長的身軀回轉,臉上出現二道明顯的醬紫色,可憐兮兮的盤縮在蛟窟的洞口處,目瞪口呆。
“黑蛟!你這條沒良心的黑蟲!我為了和你在一起不怕跟家族鬧翻天,如今跟你私奔出來,不是來受你冷嘲熱諷的,你給我滾!”白蛟憤怒的哭喊著,此時,嬰兒受到了驚嚇哇哇大哭起來。
白蛟收回長尾搖身化回人形,瞬間,一襲白色長裙,麵色嬌柔,眉目清秀的女子出現在蛟窟中,她輕輕抱起啼哭的嬰兒,臉色也變得慈愛溫和,微微搖動著纖腰,哼起了催眠曲。
黑蛟不知何時化作人形,身著墨色長衣的他,帶著滿臉愧疚之色走了過來,靜守在她們母子身旁,看著溫馨的場景,心裏覺得對不住白蛟,便將母子輕輕攬在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