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根胡蘿卜卻讓羅護士真地吃到了嘴裏。而出得起一萬元的買家自然不是蹲在街邊牆旮旯裏的人,這是她親親地表弟介紹過來的。
“我一分錢不賺,所有的錢都給你。親愛的表姐。”雷劍又說。這多餘的補充這已經不重要了,羅護士還是一個很知足的人,就算一粒藥別人給了雷劍十萬,自己能得到一萬就已經很滿意了。
這種錢真的很好賺,現在醫院裏臨床用藥都是嚴格控製,逐一登記,但對於負責給病人服藥的羅護士來說,這種控製隻是個擺設,病人其實並不知道要吃多少藥,在病人麵前,除了醫生,她就是最權威的了,而病人並不會因為少吃了一顆藥而去向醫生投訴。
並且羅護士很坦然,自己這個舉動也算是治病救人吧,病床有限,人家沒有辦法住進來,又想得到藥醫治病人,隻好采取這種方法了。自己賺的這點錢當然算是救死扶傷的報酬了。而救治的那些病人,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偷工減料而丟命,藥真的是好藥。
救死扶傷,救的是別人的死,扶的是自己的傷。如果還不能賺到更多的錢,她會傷心死的。
不知不覺間,羅護士已經弄出來了十粒藥,得到了十萬元錢。這買賣不錯,比她一年的工資還要高了。
於大夫其實是在一個很偶然地機會下發現這個問題的。
三床的女病人在於大夫查房的時候發牢騷。說一天的醫藥費太貴了,於大夫便秉著治病救人的目的,開展
思想工作,既要挽救她的身體,也要挽救她的心靈。研發的艱難、前期投入之大、藥物地稀缺珍貴入手,然後說到社會的現狀、醫療的改革、人們的健康,最後又說到攻克癌症的功德無量,最後終於把女病人從搖頭說服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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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人家也不容易。我能保住這條小命,還得好好謝謝發明這種藥的專家。好在現在減藥了。家裏還能夠負擔得起。”
“減藥?”於大夫記得自己好像沒有下過這種醫囑啊。病人的用藥當然會隨著病人身體地好轉而漸漸減少,現在藥物供應如此緊張,誰也不願意浪費。不過,肯定不是現在。女病人體內的病灶還沒有完全消除。
於大夫心頭存疑,笑問道:“你今天吃了幾次藥了?感覺怎麼樣?每次吃了幾粒?護士別把藥搞錯了。”
現實的威脅使得女病人開始攪盡腦汁地回憶用藥的過程。吃錯藥,這是多嚴重的一件事情。
“嗬嗬,沒事。我給你檢查了一下。藥沒有弄錯。”
於大夫一出門就進了院長辦公室。
於是就有了趙海軍在節日期間給李暢的電話。
不過李暢接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馬上趕回去,上次就是趙海軍的一個電話,匆匆地趕回北京,這次好不容易與王絹出來度一次假,豈能半途而廢?當然,反正,的確,這邊的工作也是極多地。
李暢回到北京。發現事情和他估計的差不多,警察對這個案子沒什麼興趣,問了一些話,就把羅護士放了回來。幾顆藥能值得多少錢?羅護士雖然承認自己做了手腳,讓病人少服了幾粒藥丸,隻不過是為了救另外一個病人,一個沒有機會進醫院的病人,絕對沒有收錢的。羅護士也想明白了,隻要不承認收錢,特別是一萬元一粒這樣地高價,醫院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這種事情雖然是羅護士所為,也關係到醫院的顏麵,醫院終究沒有把這個事泄漏出去。準備讓羅護士寫個辭職報告就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