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因為李韶陽將自身一切都外放出來,導致烈火的灼燒麵越來越廣,那股無根綠火竟然越來越劇烈,甚至將石山洞府的靈氣小河都焚燒的斷流。
這世間,法則可以熔斷,秩序可以重建,肉身可以毀滅,神魂可以擊散。歲月可以預判改變,空間可以打通遊走,一切皆可變。可是這靈氣受於天,生於地,用於身。可謂是不朽不滅的唯一存在了。
可是今日,李韶陽的這種詭異綠火卻將這種幾乎永恒的物質消滅了一部分。不得不說,真的要好好正視這種詭異究竟是什麼了。
雖然燃燒更加劇烈,李韶陽反而沒有再次躺屍,隻是越發的激昂。
“若你隻因我李韶陽一人而起………那你們這種東西………憑什麼可以滅殺我?”
“如果非要給你們這些東西定位,嗬嗬……那你們隻能是我……修煉一途的……附屬品!一個少時不可或缺……長時棄如敝屣的東西”
“嬰兒初生,臍帶繞頸……臍帶不斷,嬰兒不出……窒息而死。咳咳……可是如果不死,必將是……是臍帶被剪短,而人不斷成長,強大。”
“而現在的我就是那個被臍帶繞頸的嬰兒,你們這些詭異力量就是威脅到我生機的臍帶。你們可以給我的成長提供動力,也可以因為某些意外而殺我於無形,可是當我有一日成長,你們便無法在束縛我!”
李韶陽一連斷斷續續說了很多,發了一個比方,一個嬰兒和臍帶的比方。陽道一聽得入神。他覺得李韶陽的這個比喻真的很正確。如果說這些詭異真的隻為李韶陽而生的話,這些比喻在適合不過了。
在臍帶沒有剪斷的時刻,嬰兒隻能努力的支撐著,努力的活下去,哪怕隻是點滴的沒有支撐,他就有可能沒有了未來。
而對於臍帶來說,隻要有一次超脫的機會,那臍帶就再也難以束縛住嬰兒。
兩變都隻有一次機會,這如果有失敗,嬰兒麵對的必將是死亡,臍帶麵對的是放手……這就是未來!
“或許你自己也是知道這些東西會出現的,隻是你自己不願意去想這些細思極恐的東西,可是你不去想不代表他就不存在……”悠悠然,陽道一在牆角輕聲細語道。這句話隻是說給他自己聽。
他看向了那個五尺之童,或許在這個孩子早慧的表象之外,是一種深層次的淒苦,是一種無人可知的孤獨………
“啊!!……”就在陽道一自語的時刻,李韶陽這邊不知為何綠火威力增加了不下數倍。李韶陽再度痙攣,因為已經適應了原來的力量,李韶陽的神魂竟然直接被打散一半。相隔甚遠,陽道一都覺得自己在顫抖,李韶陽要是撐不住,他要比李韶陽先走……
在神魂破滅半個的瞬間,李韶陽的肉身也在這瞬間的增壓下重重倒下,皮膚下滲血,不知道傷到了哪裏。血液逐漸由紅色變成綠色,朝著他體內血管侵染。
同時因為這團無根綠火起源於體內,所以最大的痛苦卻不是體外而來的。體內那種真實的來源於感官的痛苦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挺住。
這猛烈的灼燒毀滅了李韶陽的血肉,皮膚塌陷在骨骼上,整個人身體上隻剩下了一層薄薄的皮膚,枯黃,褶皺,雖然還存在可是卻也壞死了。而肉身血液仿佛都不見了……
但是李韶陽絕對還活著,他的眼睛雖然深凹,可是依舊在轉動,他的口鼻依舊在呼吸,甚至他的嘴依舊可以說話。
陽道一以大法力透過李韶陽身體,觀摩他的內在,發現依舊看不出個所以然。不過有一件東西卻在這火焰猛烈燃燒的時候一閃而逝,那就是神龍的龍鱗。
在陽道一將龍鱗還給李韶陽的時候,李韶陽就把它戴到了脖子上,在李韶陽燃燒的時候,哪怕衣服都化為灰燼,可是那枚龍鱗卻依舊完好無損,成為李韶陽體表永恒存在之物。
可是就在那火焰劇烈波動的瞬間,那枚龍鱗好像做了一點什麼,隻是陽道一也沒有看清這枚龍鱗究竟做了什麼。
隻是那枚龍鱗依舊存在,即使綠火更加強烈,可是那枚龍鱗依舊沒有變成虛無!
反而一股血光籠罩在李韶陽身體,將他的血肉重生,讓他的神魂修複。
哪怕隻是神龍身外之物,可是依舊比陽道一這樣的存在強大太多了。至少從表象上看要強大很多。
“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超越至人的存在,可以看透或者是‘認識’這種詭異,雖然不願意過多幹涉,可是也無懼這種不可名狀的力量。”陽道一心中這樣想的。不然何以可以不滅,何以可以這樣出手。
隻不過李韶陽等人不知道,這枚龍鱗上原來有神龍一縷意念,隻不過現在卻隻有本能。神龍已經在祖脈中沉寂了,不知道在頓悟什麼,可是神龍確實沒有幹涉的意思。
“哈哈哈!回光……回光返照而已,蠟燭熄滅之前………往往最後一瞬間是它最明亮的時刻!你也快要熄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