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是後宮幹政。我打定決心不讓明家如意,我甚至抱著江懷葉到範書記家串門,拐彎抹角地打探高層的意向,也有意無意地和範夫人說些明極的糟糕內幕。這要是以前我很不屑於這些旁門左道,如今有了江懷葉,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反正我是禍害,有道是禍害活千年,我才不怕被人暗殺呢。即使真被暗殺了,我五百年後也會成妖精。一句話,我都不懼死了,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更何況,我一個賣馬桶的,怎麼看在這件事情中都沒有利益可言。當然我的小動作是不會逃得過葉容寬的火眼金睛,在這個問題上我很坦然,假如他過問了,我正好把他一起收拾了,但很奇怪,他居然一次都沒有過問,頗有縱容之態。雖然我姿態放的很高,行事頗為囂張,但也禁不住葉容寬深不可測的心。所以,我和喬以婉谘詢,得到的答案是女人向來比男人長情,葉容寬很有可能暫時不想和Teresa續前緣。我潛意識地認可了她的判斷。按道理,葉容寬不會愚蠢到公然和藍家人對抗,再則,Teresa仍然是個已婚人士。常言道:“太熟,不好下手。”
不過並不是每個人的看法和我一樣坦蕩蕩,就像現在在我麵前坐著的Teresa。她找我我不意外,因為我從範夫人那裏知曉,政府如今舉棋不定,小會開了不下三次。我再一次仔細打量這位如夢如幻的人物,嬌豔如流霞,清新如芳露。可以想象當初二十年華的她何等撩人心魄,目前能和她媲美的也隻有榮享了,當然前提是榮享不能開口說話。我很想不透為啥葉容寬要和她分手,即使是互相算計,那也是生活情趣啊。有道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我獨自胡天海地地暢想,表情太愜意了,反而讓Teresa有些失措,她刻意鎮定地夾了幾塊糖,攪了攪咖啡,笑著說:“江小姐,認識這麼久還沒有好好和你聊過天。”
我心想,有什麼可聊的,不就是那點胭脂紅粉的舊事。
“我夫家姓葉,方便的話,你可以叫我葉太太。”我笑咪咪地說。
Teresa不太適應我的無厘頭:“葉太太,我們上次合作很是愉快的。”她開始舊事重提。
“你也知道,我夫家殷實,其實我也不缺那單生意。玩玩罷了。”我也高姿態地說。擺明了不想給她麵子。
Teresa好像料到我會出言不遜,依然姿態優美地說:“葉太太,真會說笑。上一次和你合作,你可給我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這一次馬上就想到了你。”
我貌似感動地說:“哪裏,哪裏。特小姐,雷厲風行,也讓我佩服。”
Teresa不理會我張冠李戴,輕盈地一笑:“我還是開誠布公地說吧,我這次約葉太太出來,主要是想請你幫個忙。目前有個晉西的項目,我們明氏很感興趣,事實上談判工作已經作了大半,如果葉太太願意參與的話,我們定能穩操勝券。 到時,我可以保證葉太太每年可觀的紅利。”
原來赤果果地誘惑啊。不知道葉容寬遇到過幾次。我默不作聲,聽她繼續表演。
“聽說葉太太新近得子,這是表表我的綿薄心意。希望葉太太笑納。” Teresa推過一個薄薄的信封。
我一時間有些顫抖,生命中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我非常好奇信封裏裝的東西。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是什麼東西?”
Teresa可能也有些不習慣我沒見識的樣子,不過還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張金卡而已。”
“噢,那少說也有個十萬吧?”我掂量道。
“不過是將來紅利的零頭罷了。”她滿含深意地說。
我滿意地點點頭,“那,有密碼沒?”
她搖搖頭。
“特小姐,你做事太不小心了,萬一路上掉了怎麼辦。我待會兒就去設個密碼。還有是不是全國聯網?”我有些責備地說。
Teresa不太清楚我的意圖,嫣然一笑,默認了。
“你今天帶錄音機,錄音筆沒?有針孔錄像沒?”我很專業地問,表情認真無比。這年頭,偷拍是自衛。
Teresa有些傻了。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她略顯克製地在咖啡裏又加了幾塊糖。
我又自顧自地說:“你放心,我有數。”接著又貌似貼心地說:“你吃那麼多糖,不怕胖?”
Teresa癡癡地看著我說:“我咖啡裏就愛多放糖,都那麼久了,也改不過來。那時我男朋友都怕我長胖,不讓我多喝。” 說著,有些嬌羞地說:“看我,說這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