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劍宗,蘭峰蘭兮殿。
正殿大門外蘭峰四位內門弟子正如鵪鶉般蹲成一排。
“小師妹已經進去好一陣子了,怎麼還不見出來?”三師兄秦正誌忍不住開口。
“要不大師兄你進去看看。”二師兄石原慫恿道。
“我雖然呆,但又不傻,這時候進去不是找死嗎?”
說完,四兄弟連連歎氣。
小師妹,不是師兄們不想救你,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你們四個不去練功,跑到蘭兮殿門口來蹲著幹嘛?”
四人轉頭,不知何時身後站了一位身材豐盈,膚白貌美的少婦。
四人如見到救星一般圍了過去。
“師娘,您總算來了,快進去看看吧,小師妹都在裏麵小半個時辰了。”花子平添油加醋道:“你是不知道師父臉色有多難看,就差用鞭子抽小師妹了。”
“他敢!”董如萱瞪大眼睛:“那鞭子是抽你們四個不孝徒用的,要是敢用在瑾瑜身上,看我不拆了他那把老骨頭。”
四兄弟麵麵相視,屁股隱隱作痛,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都閃開,讓師娘進去看看。”
說完,董如萱從須彌戒中取出茶水端在手裏,大步進了蘭兮殿。
此時的蘭兮殿中,白瑾瑜正老實巴交的在地上跪著,對麵是黑著老臉的卜郜邢。
在與劉一菲告別後,白瑾瑜便直接回了蘭峰。
剛到峰口就遇到了早就感應到弟子歸來的卜郜邢,隨著便宜師父回到蘭兮殿後便一直跪到了現在。
男子漢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跪卜郜邢白瑾瑜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隻是就這麼跪著也不是個事兒。
您老人家倒是說話啊。
就在她忍不住準備開口時,董如萱便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先是對小徒弟俏皮的眨了眨眼,董如萱才擺出溫柔的模樣將茶水放在卜郜邢旁邊。
邊倒茶水邊開口道:“別裝著張臭臉了,小五沒回來前也不知誰念的最多,誰整天守著魂燈生怕小五出事,誰嚷嚷著要下山尋人,誰……”
“噗~咳咳咳咳咳……”
剛壓了一口茶水的卜郜邢差點被嗆的背過氣去:“本座在教訓徒弟,你這個時候講這些幹嘛?”
這下董如萱不高興了,咚的一聲放下茶壺,拳頭捏得哢哢響:“你跟誰本座呢!”
“為夫,為夫還不行嗎?”卜郜邢連忙服軟,道:“如萱你先出去行嗎?我這兒教訓徒弟呢。”
“瑾瑜就隻是你徒弟?她一身廚藝和體術可是我教的,按道理我也是她師父,就你訓得,我訓不得?”
卜郜邢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氣得啪啪直拍木桌:“你知不知道小五出去都幹了些啥?我讓她去兌國救災,她這一去倒好,直接失蹤了十多年,回頭還當上了學海書山勞什子虛聖,要是再不回來豈不是要騎到老子頭上去!”
學海書山與青雲劍宗齊名,首座對應的正是聖位。
如今白瑾瑜書山封聖,雖然是虛聖,但嚴格上來講已經與卜郜邢同級。
跪在下位的白瑾瑜嘴巴嘟了嘟,這才搞清楚惹師父生氣的原因。
不過這師父也忒小氣了。
董如萱聞言也差點沒嘣住,笑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瑾瑜當上虛聖你應該高興才是。”
“我高興,我高哪門子興?她一個道門弟子,去當了儒家聖人,你讓我高興!”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董如萱翻了翻白眼,道:“瑾瑜是你徒弟不是?”
卜郜邢鼓著眼睛:“就快不是了。”
“你想想,小五是你的親傳弟子,現在當上了學海書山聖人,豈不是說儒家聖人與你的徒弟同輩嗎,這是你占了便宜生氣幹嘛?”
卜郜邢眼睛一轉,這話說得好像也在理。
自己的徒弟與孔、孟同級,自己豈不是當上了儒家“太上皇”!
見狀,董如萱衝著小五使了個眼色。
白瑾瑜心領神會,忙跪著移到師父麵前,施展賣萌神技,拉住卜郜邢的袖袍一陣甩。
嬌滴滴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啦,以後不敢了。”
此話一出,卜郜邢的骨頭都差點酥了。
不對不對,自己不能被董如萱和小五給帶偏了。
這次要不給小五一個教訓,以後指不定還要出去野。
想到這裏,卜郜邢剛緩和的臉色又板了起來。
“不止這個,我讓她去兌國救災,她倒好參合到了妖族紛爭,還差點把自己小命給搭了進去,要是繼續放任發展,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你還來為她開脫,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