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高跟鞋逛了一天,你腳痛不痛?”
停好車後,張揚關切地問了一下走起路來有些不自然的林悠亞。
“當然咯。”林悠亞俏皮地回眸一笑,淺淺的梨渦相當迷人:“不過呀,我都習慣了。”
“嘿嘿,那待會兒我替你揉揉?”
張揚玩笑似的打趣了一句,林悠亞頓時臉都紅了。
剛進廠房。
張揚還正準備宣布好消息呢,卻發現坤子、王小虎、胡馬這些街溜子們情緒並不高。
王小虎甚至還有點兒發火。
張揚一臉不解地問道:“發生什麼了,難不成你幾個傻子又吵架了?”
王小虎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旁。坤子麵色有些尷尬,胡馬則是對張揚朝著大門外指了一下。
張揚剛才一路上都在跟林悠亞閑聊,並沒有注意大門那兒居然還有一個人。
順著大門方向看過去,張揚這才看清,有個衣衫襤褸、頭發亂糟糟,雙手捂臉的男人,正跪在門外的行道樹前。
哪兒來的乞丐?
張揚咂了咂舌,這乞丐一看就不太懂行情,人來人往的鬧市區你不去,跑這荒郊野嶺的來幹嘛?
“揚哥,我從來沒有反對過你做什麼事,但這次,我堅決不同意。”王小虎忿忿不平地說道。
“揚哥,我也不同意。”胡馬跟著說了一句。
坤子卻難得的當起了和事佬:“你們別這樣,大家都是兄弟,別讓揚哥為難。”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認識門外那個乞丐?”張揚被幾人的話語弄的一頭霧水。
噗嗤一聲,五大三粗的王小虎憋不住笑了出來。
“揚哥,那、那人是……黃毛。”坤子歎了一口氣。
黃毛?門外黑漆麻烏的,誰認得出那人是黃毛……
聞言,張揚朝眾人問道:“他在那兒跪著幹嘛。”
“他打斷了薛誠義一顆牙,被薛誠義那老王八叫人攆了三條街,這不,就變成這樣了。”笑過之後,王小虎接著沒好氣地說道。
坤子卻是搖了搖頭:“揚哥,黃毛現在家也不敢回,所以就跑咱這兒了,我正尋思著呼你呢,你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哦。
“你們都歇著吧,我出去看一下。”
說完,張揚獨自朝著門外走了過去,可張揚還沒走到,就聽見了黃毛帶著哭腔的懺悔聲。
“揚哥,嗚嗚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大聲地哭訴著的黃毛不停用手抽著他自己:“我不應該背叛你們,不應該背叛我的兄弟,揚哥,我不是人,我是個渾蛋。”
走到揪心哭著的黃毛跟前,張揚靜靜聽著,也沒有開口。
“都怪我被豬油蒙了心跟了薛誠義那老雜毛,可這段時間下來,我才知道揚哥你才是對的,我無時無刻不在懷念,我們走街串巷賣白藥膏的日子,那些工人們是發自內心的願意掏錢,嗚嗚嗚,我對不起你們。”
黃毛依舊在大方悲聲,哭述著他跟了薛誠義以後的日子,薛誠義對他非打即罵,根本就沒有拿他當人。
“嗚嗚嗚,揚哥,我現在連家都不敢回了,我求你幫幫我……”
張揚鐵著臉還是沒有開口,對於黃毛的遭遇,其實是他自己活該。
男人嘛,總得經曆一下磨難才會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