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3 / 3)

羅芳淚水漣漣,在星夜裏,淚水依然閃現著亮光。

得知東方雪和羅芳五一結婚的消息後,嶽山在第一時間告訴了梅花,梅花表現得很坦然,她的那顆已經被修複的心靈,完完全全地歸於了萬能的神。誰與誰結婚,那是神的旨意。

嶽山想盡快把梅花娶到家,讓他那飽經風霜的老母親看上兒媳婦。可是,老母親終沒這個福氣,一場大病撒手人寰。

送走了母親,嶽山感到生活中更加孤單。但是按照傳統的習俗,嶽山還不能馬上結婚。再說,梅花至今還是那樣,沒有表現出多麼大的熱情,用她的話說他們的愛情還是初級階段,還有待於進一步發展。

梅光齋先生很快就接受了這一事實。那些日子,他罵東方雪沒良心,欺騙了女兒。罵女兒不長眼,和這麼個狼心狗肺的人在一起混了五六年。當他知道梅花和嶽山即將走到一起時,感到未來的這個女婿很有安全感。梅花走進了教會,這使得梅先生很欣慰。與世無爭,他喜歡與世無爭;與人為善,他喜歡與人為善。嶽山經常過來照顧梅先生老兩口,買菜賣酒,買花買草,梅先生好一個高興,就對嶽山說,你就當是我的兒子好了。你媽媽走了,就你一人過日子不方便,下了班你就過來吃飯。

嶽山笑著,也不多說話,裏裏外外打掃著。

梅先生笑著說,這麼勤快的孩子誰不喜歡,我認了這個兒子了。

梅花聽著就抿嘴笑,老爸哎,你覺得收個幹活的兒子那麼容易,人家未必就那麼願意。

梅先生就問嶽山,你不願意?我說了好幾次你不反對嘛!

嶽山還是笑著,看看梅花。

梅花也笑著說,我老爸想兒子都想瘋了,嶽山你就答應吧!

嶽山點了點頭。

梅先生就喜不自禁,張羅著喝酒吃飯。

梅花說,老爸哎,收人家做個兒子你打算給人家什麼禮物,就吃頓飯喝次酒啊?

梅先生笑著說,我還真沒考慮。梅子,你幫老爸想想啊!

梅花撒著嬌說,俺沒想好呢,您再拿不出好禮物,您閨女就做抵押了。

梅先生爽朗地笑著說,那就先抵押上吧!反正我家梅子早晚得嫁人。

嶽山衝梅花說,你呀,跟老爺子說這幹嘛,弄得我不好意思呢!

梅花說,早晚嘛,你不是讓老爺子表態嗎?老爺子這就是通過了啊!

這時,梅老太走過來說,光這老東西表態不行,我還有一票呢!

梅花說,媽,您是讚成呢還是反對?

梅老太說,雙手讚成。

一家人大笑起來。

梅花說,爸媽,我們出去走走,我讓嶽山送我學校去了,之彤一人在那裏有些害怕。

老兩口齊說,去吧!

來到大街旁的一個空場上,他們站下來,嶽山說,你家裏挺和諧嘛!

梅花說,他們喜歡你。

嶽山說,你不喜歡我?

梅花說,我沒說。

嶽山靠近了一步,抓住了梅花的右手說,梅花,我愛你都快瘋了。

梅花心裏一顫,這是許久以來沒有過的心靈感應。她曾以為愛在她心裏已經很遲鈍,那種熱情早已消褪。想不到今晚陡然就有了那種感覺,有了與愛人擁抱的感覺。

梅花,你相信我吧!我是有責任的男人,我會勇敢地負擔起老人的生活,我會做一個好女婿好兒子,我不僅會讓你幸福,而且我會讓兩位老人好好享受晚年的美好生活。

嶽山,梅花聽了這些話很激動,尤其是嶽山後邊這些話,是梅花一直想聽到的。今晚她終於聽到了嶽山的表白,她為嶽山的表白深深感動著,用力抓住了嶽山的手。

嶽山幾個月來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他認為這就是梅花對他的答複。這隻攥著他的手,傳遞著溫暖的熱流,表達著一種愛的方式。嶽山轉回身,送上了熱辣辣的嘴唇。

梅花沒有拒絕,忘我地體驗著。

嶽山停止親吻,摟著梅花,傾聽著梅花喘氣的聲音,他憧憬著未來,他勾勒著未來。

他們要結婚了,我們也……嶽山欲言又止。

我們怎麼了?梅花問道。

對不起,我媽媽剛去世。嶽山悲哀地說。

自古以來兒女為老人盡孝道,天經地義。嶽山,我等你。梅花堅定的口氣。

嗯。嶽山高興地答道。

他們向學校方向慢慢走去。天還很早,城裏的路燈還賊亮賊亮,K廳、酒吧……仍然喧囂聲不斷。嶽山和梅花卿卿我我地說著,他們好久沒這樣親密過了。在這個美妙的春天的夜晚,大地似乎夢幻著戀情,唧唧喳喳的草蟲兒,沙沙作響的樹葉兒,仿佛都在說著情話。一陣陣包含著馥鬱的清香的春風,從地麵上掠過,吹得人們神迷心醉。

嶽山和梅花來到一片土埂上坐在,陶醉在大自然的懷抱裏。

梅花斜躺在嶽山的身上,感受著嶽山大山般的溫暖。不知過了多久,遠處C城的街燈開始黯淡下來,整個城市進入了黑夜時期。空氣漸漸涼了,寂靜的夜空籠罩上了一片幕布。嶽山拽起梅花,急速向學校奔去。

梅花邊走邊問,他們真的五一結婚嗎?

嶽山說,羅芳親自告訴我的,她說要去海南旅行結婚,再到昆明、四川九寨溝,這一圈下來怎麼也得將近一個月。

梅花哦了聲,然後說,不準備請客了?看來東方雪想注意一下影響啊!

嶽山想了想說,我想你呢,也就裝作沒聽說算了,我是逃不脫這頓喜酒的。我原和羅芳是一個單位,現在又在東方雪手下過活,禮太輕了也說不過去。你說呢?

梅花說,也不是我清高,他們如果告訴我,我即便是不去喝喜酒,也會隨個份子的,畢竟我們同在一個城市裏生活,還是少一些誤解好。

嶽山說,他們如果有話的話,我就給你把禮份子隨了。那個場合畢竟對你我不是很耐看的。我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完全可以不去。

梅花答應著,嗯,我也是這麼想,到時候看情形再定吧!

說著話就來到了學校,門衛都是些熟人,開了門,嶽山一直送梅花到樊之彤的宿舍,樊之彤還在看書,嶽山聊了幾句,就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