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我…”安語柔張了張口,不知所措地看著一臉震驚的陳言芳,不知道怎麼解釋。
陳言芳深呼了一口氣,她覺得這一刻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天旋地轉,用手輕輕揉了一下太陽穴,她的聲音有點啞:“語柔,你在這裏幹什麼?”
安語柔低著頭,輕聲說道:“陳姐,我隻是來看看他。”
陳言芳皺著眉頭,眼尖的發現放在病床旁邊櫃子上的濕毛巾,語氣冷淡地問道:“你對他產生了感情嗎?”她有點不理解,想不通隻是過了沒有幾天的時間,安語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安語柔一聽驚得抬起頭,露出緊張的神情,“不,不是,陳姐。”她否認之後,過了幾秒鍾,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對他是什麼感情…但我隻是想在我能力範圍內能幫到他。”
“他是國際殺手組織的人,無情嗜血,包廂那兩個人一瞬間沒了命你沒看到嗎?”陳言芳無法理解的看著她,她壓住聲音,“難道你忘了嗎,他跟林昊是同卵兄弟,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卻把唯一的親人打成重傷,如果當時我們沒有趕到北靈山的密室,林昊就死在那個地方,根本沒有人知道了!”
安語柔看著情緒越來越激動,但語氣越來越冷的陳言芳,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陳言芳,她痛苦地說道:“陳姐,我沒有忘記!但是如果沒有林暢,也許我….”
陳言芳看著她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表情,頓時一股名為被背叛的涼意湧上了心頭,她仿佛像個定時炸彈一樣,感覺一口氣堵在心上,出不去也散不了。
以往她一直作為領導者的角色,不管在學校,公司,還是在安語柔的身邊。安語柔的脾氣很溫和,對哪個人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態度,在學校經常被別人找了小便宜也不知道。
陳言芳從以前就一直把安語柔當成妹妹,無論她決定什麼事情,從大到小的決定都是她一手操辦,安語柔都是溫柔的笑著支持她,幫助她。
此刻陳言芳看到的這一切,仿佛把她和安語柔的信任連接從中間狠狠地斷開,不留一點餘地:“語柔,你隻是同情他而已,不要被這種感情影響自己的判斷!”
安語柔皺著眉看著麵無表情的陳言芳,轉頭看了看還在昏迷的林暢,她感受到陳言芳強忍下的怒氣,她走到房門前,“陳姐,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她們走出306號病房,安語柔輕輕地關上門。兩人坐進銀色冰冷的電梯,電梯門關上,緩緩地向頂層上升著。
陳言芳穿著醫用拖鞋,站在空曠的頂樓。她眯著眼看著黑沉沉的天空,感覺心裏的壓抑像一條猛龍一樣,在心裏到處四竄著,叫囂著要出來。
一陣北風呼嘯地掠過了陳言芳身邊,她哆嗦了一下,發現自己隻是穿著一件單薄的病服。
她看著安語柔柔弱的背影,厲聲道:“語柔,我不知道昏迷的時候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你別忘了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林昊準備回來了,這個時候我們隻要把他交給談情,一切就能夠解決了。”
安語柔皺著眉頭聽著陳言芳的勸說,她轉過身來說道:“陳姐,我也不知道我對林暢的感情是什麼,但是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早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了。”
“語柔,他的手上有多少鮮血,多少條任命,我們根本不知道,難道你忘了伯父嗎,說不定就是他下的手!”陳言芳忍不住尖利著聲音說道,她忽然覺得看不清眼前的人,這個安語柔是不是還是她認識的呢,為什麼還要袒護一個殺人如麻的凶手。
安語柔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前方,她沒有辦法反駁陳言芳,殺死父親的人還沒有找到,她想起林暢在她懷裏倒下的那一瞬間,她直覺凶手不是林暢,很想反駁說道,然而張了張口,她不知道可以再說什麼,她低下頭,陰影擋住了她的表情。
謝言芳走過去輕輕地握著她的手,低聲地說道:“語柔,林昊快回來了,趁林暢現在受重傷了,我們把他交給談情就好了,然後一切就能恢複原狀了。”她攏了攏安語柔的卷發,沒有等回應轉身走回了室內。她心裏默默的想著,需要給點時間安語柔想清楚,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安語柔抬頭看著黑雲密布的天空,厚重的黑雲像是想把大地一切萬物都吞噬一樣,壓得她的心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