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貓喝了水,她看著蘇晚晚:“我看見她了,她在海邊和我說話,特別溫柔,從來沒有這樣溫柔過。”
聽見她的聲音,許清池從旁邊破舊的搖椅上起來,三天不眠,甚至不敢離開寸步,此時定是麵容憔悴,十分邋遢。
黎貓又接著不說話了,她靠在床頭,望著窗台上的玫瑰花,吃下去的飯,總是會吐出來。這樣下去,遲早是要香消玉殞,最後,蘇晚晚和許清池決定,帶她去一趟青海,去親眼看一看她離開的那片海。
有一些傷痛,我們躲避不得,必須直麵麵對因為是剛開學,已經請假三天,為了節省時間,蘇晚晚決定青海之行,不乘火車,而做飛機,拿出自己的積蓄,把黎貓交給許清池,立刻買了去西寧的飛機。
飛機上,黎貓顯得很焦躁不安,像頭受了傷的母獅子,就連空姐,都不免受了她的脾氣,好在蘇晚晚一路道歉,倒也平安抵達。
下了飛機,因為時間緊張,便就包了車,直接朝青海湖去,青海越是將近,黎貓反而越是安靜了起來,趴在車窗玻璃上,她的目光始終望向窗外,神色安靜,亦是緊張。透過窗戶,她眼底晃動著的淺淺的寂寞,灼疼了許清池的心。
這個單薄的女孩子,到底還要受多少傷,到底還要經曆多少傷痛,才能換來以後的平安如意。
抵達青海時,已經是深夜。幸而許清池之前查了資料,從背包裏拿出準備好的簡易帳篷,手電筒,蘇晚晚舉著手電筒,許清池手腳伶俐,快速的將帳篷安裝好。
九月的天,青海湖邊已深覺涼意,風吹在身上,有細微的疼痛感。
黎貓不願進帳篷,執意一個人坐在湖邊,沒人擰得過她,隻好由著。她坐在湖邊的草地上,青海湖真美啊,湖水湛藍,此刻無風,平靜的像一麵光滑的鏡子。
抬頭仰望月亮,月光清冷,卻又透著一絲溫柔,像一雙手,溫柔的撫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唇,無限的愛撫。
當初,她是不是也曾坐在這裏?
距離知道她死亡,已經是第五天,這是黎貓第一次落淚。
其實,許清池和蘇晚晚他們都錯了,他們以為她會自殺,會想不開。當然不,這一場母女情分,雖是薄弱,卻依舊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如今她離開了,她隻想用一些時間,去祭奠她們之間的情分。
她沒有想要隨她去。
“最難熬的就是最開始這一段時光。”蘇晚晚從帳篷裏走出來,在她的身邊坐下。
以後的以後,你會漸漸走出陰霾,要相信時間的強大,不管是怎麼樣的傷口,時間久了,都會結疤,都會痊愈,即便傷痕未退,你也不會在有疼痛,有的隻是更悲憫慈悲的胸懷,以及更堅韌的內心。
“阿顏,在這世上,她已經了無希望,前路茫茫,而你不同,你還有太多可能美好的時光,你還要努力生活,完成你所有的夢想,彌補曾經所有的缺失。”蘇晚晚伸手握住她的手,把溫暖一點一點,由手掌心,傳遞到心髒。
黎貓喝了水,她看著蘇晚晚:“我看見她了,她在海邊和我說話,特別溫柔,從來沒有這樣溫柔過。”
聽見她的聲音,許清池從旁邊破舊的搖椅上起來,三天不眠,甚至不敢離開寸步,此時定是麵容憔悴,十分邋遢。
黎貓又接著不說話了,她靠在床頭,望著窗台上的玫瑰花,吃下去的飯,總是會吐出來。這樣下去,遲早是要香消玉殞,最後,蘇晚晚和許清池決定,帶她去一趟青海,去親眼看一看她離開的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