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左慕辰走到蘇晚晚身邊。
他去教室找她,問了同學,有人告訴他是來了操場的方向,他來來回回走了幾遍,才想起到這個地方看一看,果然在這裏,卻沒想到還有許清池和黎貓,看剛才那男人的樣子,似和許清池打過,又是為了黎貓。
“阿蘇,你胳膊還沒有好,不適合到這裏來,走,我們回去。”他的目光冷漠地掠過黎貓,然後落在蘇晚晚身上。
那話裏的含義,不言而喻。
黎貓聞言,從許清池的身邊走到左慕辰麵前,仰起頭看著他,“左慕辰,你是喜歡我吧?”她一副挑釁的神色。
蘇晚晚也忍不住抬頭看向左慕辰。
若換在平時,這樣的話左慕辰是絕不搭理的,可今天蘇晚晚在,他若不理,擔心蘇晚晚會誤會成默認,於是便說:“是不是周旋在很多男人身邊,會讓你感覺到驕傲?”他目光中透著一絲厭煩。
黎貓的心像突然被針紮了一下,可臉上的笑卻更放肆,她又走進一步,歪著腦袋,“哦,原來你是吃醋了,好吧,你要承認你喜歡我,我下次就不和別的男生接近了。”
許清池看著黎貓,目光中像染了一層霧色,纏繞著如水般的悲傷,而蘇晚晚卻看著他,四個人的世界彼此交錯,像蔓藤一般的纏綿,卻又無法彼此相融。
他眸光微眯,眉心收攏,輕扯薄唇透出幾分冷意,“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女孩。”
他不是多話的人,平常也是隱忍而冷漠,而今能被她逼出這些話來,可見是真惱了,黎貓咯咯地笑起來,想以此隱藏心裏密集而細碎的疼痛,還有難堪。
“你喲,我知道,就是個口是心非,越說討厭就是喜歡,對不對?我知道了,這是你表達喜歡我的方式,以後你隻要說討厭我,就代表喜歡我,讓我滾,就代表讓我來你懷裏。”她好像笑的很開心,一雙大眼睛眯起來,誰也看不見眸下的情緒。
左慕辰抿緊了嘴巴,從來沒有被逼到這個地步,一股氣在心裏橫衝直撞,簡直要頂破腦門,臉上的表情亦是越發冷漠,突然低笑一聲,轉身就走。
許清池輕歎一聲,走到她的身邊,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他輕聲問:“鬧夠了嗎?”
黎貓的笑垮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頭瞪著許清池,像個小無賴,“我很不要臉,對不對?我就是不要臉,怎麼樣?”
可說完她就掉了眼淚,心裏難過的無以複加,說不清楚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她隻能夠哭,反正也鬧了笑話,索性不管不顧,嚎啕大哭起來。
她就是這樣,從溫良生那裏受了傷,卻還不知收斂,喜歡上一個人後,就不管不顧,完全不懂得矜持和迂回,像幼小孩童,隻憑著一股傻氣,跌倒了受了傷,哭過後會再繼續爬起,像沒受過傷一樣。
許清池不忍再看,轉身默默的走開,他對她從來都是無可奈何的,隻能看著,跟著,盡自己的力量護著,可有時也力不從心,他想護她在懷裏,免她驚、免她擾、免她傷,可這一切,從不按他的意願發展,她總是要追尋更遼闊的天空。
他開始想,他是不是也要開始改變,變的更遼闊,才能成為她要飛翔的天空。
蘇晚晚蹲在她身邊,她知道,被喜歡的人傷害後的心情,那是無論哪一種美妙的語言也無法安慰的,她隻能陪著她,疼惜她也疼惜自己
哭久了,黎貓漸漸安靜下來,把臉埋在自己的雙臂間,蜷縮著,據說,那是一種戒備和保護的姿態。
再去上課也已經遲了,蘇晚晚索性坐下來,她問黎貓,“有沒有想要放棄?”
黎貓沉默良久,爾後說:“不戰而退,不是本將的風格。”她的聲音軟軟的,像個倔強的小孩。
蘇晚晚笑了,這個壞女孩是真的壞嗎?可這兩天,她怎麼卻越來越覺得她可愛,不做作,不軟弱,像野生的小草,囂張,亦擁有自己獨立的姿態。
“喂,我們還是都要加油,對不對?”黎貓抬起頭看著蘇晚晚,眼睛紅腫。
蘇晚晚看向許清池離開的方向,那個男孩子,他潔淨妥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不動聲色的成長,越發的堅韌,他眉眼如畫,薄唇挺鼻,稚氣未脫,卻已是美好的摸樣,即便站在茫茫人海中也是卓爾不群,讓人驚豔。
而我步步漸近,隻為有一天成為他眼中獨立的風景,如今,怎可放棄?
高一三班,年級拔尖的兩位同學,齊齊逃課被罰站,若是黎貓也就算了,可加上蘇晚晚,怎能不讓人跌破眼鏡,這幾天來,蘇晚晚總是和黎貓走的進,這讓大家都十分好奇,對了,還有許清池和左慕辰,有同學故意去了老師那裏告狀,說他們四個人在談戀愛。
兩人被叫進辦公室,老師以為,若是談戀愛蘇晚晚大抵是和許清池在一起,而黎貓不用說是和左慕辰,他是家世顯赫的紈絝子弟,雖說成績不算差,可入校以來卻一直風波不斷,而黎貓好好培養,以後極可能成為學校狀元,這期間可千萬不能走了岔道。
“早戀是學校一定要製止的,尤其是同學已經反映了你們的狀況,以後自己一定要注意,在學校要保持距離,若再有反映或被老師看見,我們是一定要請家長一起教育的,你們聽見沒有?”班主任語重心長的教育。
黎貓本身心情就不好,被老師這麼一訓,心裏更加不耐,她皺著眉,正準備開口頂撞,教蘇晚晚快一步攔了下來,她十分淡定地說:“老師,是同學誤會了,許清池理科較好,而我和黎貓比較偏文,所以就在一起互相切磋功課,至於左慕辰,不知怎麼的就有興趣要旁聽,我們想反正都是同學,在一起學習也沒什麼,老師,你覺得這樣有問題嗎?”她最後一句話,還隱隱有些委屈。
老師看她表情正常,平日裏蘇晚晚也是品德兼優的學生,看她不像撒謊的樣子,莫非是大家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