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成了喪屍(1 / 3)

中元節,別名七月半、吉祥月、施孤、齋孤。是上古時代的祖靈崇拜以及相關時祭,相傳在這日陰間大門與陽間互通,是鬼魂出沒不易外出的一天,有點像西方的萬聖節。

然而,某年就在這樣一個東方傳統節日裏,誰也沒有想到,世界發生了巨變。

這是一場人類空前絕後的浩劫前章,是所有人都刻骨銘心的災難,是活人與死人戰爭的開始。

盡管喪屍橫行的末世題材影視、動漫、數不勝數,但當這樣的災難真正到來時,人們顯然表現得還是那樣猝不及防。

各個國家雖然在第一時間執行了鐵腕鎮壓,該攻的攻,該守的守,該放棄的就放棄,可局勢依然像通常劇情一樣變得不可控製。

僅一年時間,全球兩百多個國家,隻有二十幾個還能維係著政權,全球八十億人僅剩下不到十億人在苟延殘喘。

大片大片的土地被荒廢,沒有一絲一毫昔日的繁榮,製造業全部癱瘓,農業被迫擱置,生活所需隻能靠搜尋、掠奪,人們的未來堪憂,人類的文明眼看就要夏然而止。

然而這一切貌似跟我都沒什麼關係,因為我已經從人變成另一種不人不屍的存在,漫無目的的行走在殘破的世間。

中元節的夜晚本不該外出,可我還是迫於無奈出門去藥店給姥姥買藥。常年的疫情肆虐讓人們從恐慌到適應,再從適應到厭煩,最後習以為常。政府防控得當,大部分人接種疫苗,這使得本應恐怖的傳染病變得不再致命。可雖然如此,各行各業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配送行業雖然正常運轉,但跑腿費貴的要死,讓失業已久迫於生計的我,隻能親力親為。

都市的街道夜晚並不冷清,雖然隻有少數人還能做到戴口罩,但絕大多數人都還比較注意的遠離他人,行色匆匆,異常冷漠。

可就在這種環境下,一個小女孩兒莫名其妙的向我衝來。我有點不明所以,十分錯愕,整個人僵在原地。可隨著她越來越近,我的戒心最後被眼前那張小臉所融化,本能的憨笑張開雙臂迎了上去,抱住了這個小天使。

小天使看起來十來歲,雖然金發碧眼,卻長得有幾分東方人的韻味。她身穿校服,肉嘟嘟的小臉有些巧紅,神情慌張,大大的眼睛裏飽含淚水,好像十分著急的在找著什麼,我真是想不出自己會跟她有半毛錢關係。

“爸爸…爸爸…救救我!”

她在叫誰?她在叫我嗎?雖然我反應慢,嘴上沒有立刻回應,但我還是回頭看了看,找找看是哪個幸福的爸爸有這麼可愛的閨女。

“爸爸…抱抱我!”

是的,那個大叔會拒絕這樣的請求呢?一個容易讓人犯罪的小蘿莉。是的,我投降了,雖然腦子裏還都是問號,身體卻坦然接受了這個美麗的誤會。

她衝入了我的懷裏。

像一團小火球,而且十分的嬌小、柔軟,我心裏還想著,這要是我的閨女該有多好啊!

緊接著這團“小火球”在我身上開始移動了,她順著我的身體往上爬,最終,雙腿盤著我的腰,小手扣緊我的脖子,一張惹人憐愛的小臉,特別近的,特別近的出現在我眼前。

“乖,別怕,有爸爸在。”

看著那張小臉,嘟起的小嘴,眼淚汪汪,我撒了個謊,配合了她,安慰著她,生怕她的淚水真的噴湧而出……

嗬嗬,真惡心!呸!這麼邪惡的事兒,自己還能給自己圓,心裏雖然鄙視自己,但同時也感覺很溫暖,一手托著她的小身體,一手還貪婪的撫摸著她的頭,滿滿的幸福。

“誒…唉…喂!啊…啊…疼!”

什麼情況!她竟然咬了我!

What!我竟然一點也動不了了!

一瞬間,從驚恐到懵逼再到無可奈何,就這樣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對不起,爸爸,我想你活著…”

小女孩撇下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就一路小跑的快速離開了。

她是哭了的,可這到底算什麼?道歉嗎?雖然過分的親密接觸讓我有點興奮,但……但嚇死爸爸了!這什麼情況?我被一個小姑娘給咬了?!

顯然,我這裏的事發生的太快了,周圍完全沒人注意到,但就在幾秒後,人流中就不斷有人倒下,再過幾秒後,驚呼聲、哭泣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是的,災變開始了,很多倒下的人突然變成了喪屍,它們不斷地撕咬周圍的人,血肉橫飛,比拍電影還誇張幾十倍。

也就是這時,五隻喪屍也撲向了我,它們啃著我的臉、胳膊、肚子、還有腿,我雖然害怕極了,但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不疼不癢,我想我是死了吧?再然後眼前一黑,進入了沉睡。

…….

過了很久,又好像很短暫。

我醒了,依然沒法動彈,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隻是能看見,能聽見,但就連視線的方向都是不受自己控製的。五感中隻有兩感,這讓我十分不舒服,不適應。

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活著,也許人死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像一個靈魂一樣四處飄蕩?但慢慢的我發現並不是這樣的,我有身體,我偶爾能看到自己的手、腳、肚子,可是它們都腐敗不堪。

我好像變成了喪屍,靈魂被鎖在了肉體裏。當意識到這點時,我很高興,覺得自己還算是活著。

適應的過程中,有時候我很興奮,感覺這樣很好玩。自己總是張牙舞爪的衝向幸存者,大部分人看到我都很驚恐,四處逃竄,那場麵像極了小時候玩的捉人。

有時候我也很恐懼,害怕哪個笨家夥真的被我捉到,我會殺了他?我會吃了他?真的不敢想那畫麵。

我也害怕我被人打爆腦袋,雖然大部分人都沒有搶或是像樣的武器,但喪屍行動比較好預判,隻要足夠冷靜,又具備一定身體素質,即便是隻拿砍刀也能幹掉落單的喪屍。

可就算有顧慮,還是改變不了什麼。我在城裏四處遊蕩,有時晃悠到城東,有時晃悠到城西。街上一片荒涼的景象,到處都是在慢慢溜達的喪屍,很少能見到活人。

個別地方有戰鬥過的痕跡,坦克、裝甲車、導彈車什麼的殘骸不在少數,那附近都是堆屍如山的。我也見過客機、戰鬥機的殘骸,顯然就算在天上也不是很安全。

據我猜想,我沉睡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幸存下來的人可能在軍隊的掩護下撤出了城市,偶爾見到的也許是來搜集物資的,或是尋找幸存者什麼的,城市已經基本上成為喪屍的天下。這讓我放心了不少,人少了相對來說我就會安全許多。

但隔三差五的我還是能遇到幸存者的。有一次在地下,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男孩躲在一節車廂裏,雖然四周沒什麼喪屍,但我也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吃什麼?喝什麼?一老一小怎麼逃亡到這裏的?可顯然我沒時間在想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