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
此刻屋內的喜來樂回過神來,一邊微微的搖著腦袋,一邊說著,同時臉上掛著追憶的神色。
他這頗為惆悵的話語聲,也讓旁邊那一同圍觀的眾多弟子給回過神來了。
他們一個個迷惑的看著自家師父,尤其是喜來樂這幅惆悵的樣子,讓他們看得是有點懵逼,不知道師父這到底是咋啦。
徒弟們在彼此看來一眼後,還是平時最活躍,藏不住話,同時也是最受喜來樂喜歡的徒弟德福開口詢問了起來:
“師父你這是可惜什麼呢?”
“我是可惜當初我要是有這麼一件寶貝,學針灸的時候就不用熬那麼多夜了,還平白的挨了那麼多針。”
此時喜來樂的臉上顯得頗為自嘲,隨後一背手,便朝著臥室走去,同時嘴裏還吩咐道:
“禮盒別丟了,把這銅人給我裝起來。”
不過對這針灸銅人中徒弟們還沒看過癮呢,尤其是嘴快的德福當即就直愣愣的問道:
“師父,能讓俺們再看會兒行不?”
喜來樂的身子猛地一頓,轉頭看看徒弟們,眨巴了兩下眼睛,點頭同意了:
“看吧,但別亂動手啊,弄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而在得到了喜來樂的允許後,眾弟子又是將視線放在那針灸銅人上,一個個頗為稀罕的衝著銅人指指點點。
“關元。”
“神闕。”
“定喘。”
···
有弟子拿出了針灸書籍,眾人極為興奮的開始一一對應起上麵標注的穴位來。
而臥室內,胡素花卻是顯得心事重重,看著一邊正在泡著腳,一邊閉目養神的喜來樂,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喜來樂沒有被那針灸銅人給迷了眼,讓她稍稍的放心。
但作為多年的枕邊人,她是知道喜來樂的脾性的,錢財上喜來樂能夠看得很輕,但醫術上的東西,卻是看得很重。
現在見到了這針灸銅人,那正如貓兒見了魚,怎麼能忍得住啊。
可自家這老頭子現在這反應不對啊。
其實胡素花所想倒也不差,因為喜來樂在閉上眼後,他的腦子裏想的就滿是那針灸銅人。
雖然以他的針灸造詣已經不需要這東西輔助了,但難耐心頭喜愛啊。
而胡素花越想越不對,索性放下手中的針線,一臉擔憂的超喜來樂道:
“老頭子,既然那東西這麼貴重,要不明天咱們把他還回去吧。”
聽到這裏後,喜來樂此時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平淡的反問了一句:
“還回去,咱們還給誰啊?”
“這不是那個李陌送的嗎,還給他啊!”
“你認識這人?”
“這···”喜來樂的一句話讓胡素花頓時氣結,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吧,胡素花此時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認那個叫李陌的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後有些賭氣般的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
“等著吧,今天那人不是說那個李陌明天下午來麼,到時候就知曉了。”
此時喜來樂也不在閉著眼睛了,看了胡素花一眼之後,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擦起腳來了。
不過終究是不忍心看著胡素花臉上的擔憂,輕歎一聲,繼續說道:
“等會兒我就叫德福,去把這個銅人裝好,明天那人一來,我就把那東西退給他,這總行了吧。”
這是個夜晚有人躺床上就能睡著,有的人卻是難以入眠。
喜來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煩意亂的怎麼也睡不著。
甚至連喜來樂的徒弟們都是很晚才睡,而且大部分人在夢裏都有夢到那針灸銅人的存在。
而已經進入睡夢當中的李陌,也絕對不知道這件禮物,會給一笑堂的眾人帶來什麼樣的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