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康攤開雙手表示這個世界上沙雕真的很多,天下這麼多人,難道還不許出幾個沙雕?
“蕭繹王妃徐昭佩,與蕭繹感情極為不睦。每次蕭繹與她見麵,她都會畫半麵妝嘲諷蕭繹獨眼龍。平日裏言語也多有譏諷。
徐昭佩在主公進建康遊街時曾目睹主公英姿,驚為天人。又聽聞主公戰必勝攻必取,已經為一方諸侯,心生仰慕。
近日常聽徐昭佩對左右及侍女言道:妾以蒲柳之姿侍益守君,朝侍寢,夕死可矣。這話傳到蕭繹耳朵裏,讓他妒火中燒。
徐昭佩得知蕭繹妒忌,不但不加收斂,反而在蕭繹麵前故意說主公雙目如電,炯炯有神,仿若天上繁星,不似某獨眼。
所以……就這樣了。”
陳元康一邊笑一邊將整件事複述了一遍,別說劉益守了,就是在旁邊坐著的楊胖子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蕭繹參與此事竟然是因為劉益守長得太俊?
“不過陽休之拍馬屁都能猜到根由,也是厲害了啊。”
楊愔喃喃自語說道。
蕭繹未必有故意跟劉益守作對的心思,但這個人行事很癲狂衝動,不計後果倒是真的。劉益守無奈歎了口氣道:“我又不似那曹賊,專對別人的夫人下手,徐昭佩說這樣那樣的,我也很無奈啊。”
南北朝時作風開放,婦人找寺廟裏的和尚公開“交流感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時常也有丈夫感覺麵上無光,請人將那“奸夫”暗殺的事情發生。
這些都不算是什麼稀奇事。比較奇怪的是,劉益守什麼也沒做,蕭繹居然就因為嫉妒生恨,派人參與到當地豪族反叛這件事裏麵,不得不說,蕭衍的這些兒子,一個個都缺乏大局觀。
沒有一個是做大事的料。
“嘿嘿,還不止呢!”
陳元康最喜歡這種狗血的事情了。他一臉壞笑從懷裏摸出一張紙遞給劉益守,隻見上麵寫著“蕩/婦秋思賦”幾個字,還有下麵長長的一串正文。
“蕭繹頗有文采,特意寫一篇賦來嘲諷徐昭佩,厲害吧。”
殺人誅心,蕭繹這樣做可謂是恨到極點。劉益守微微點頭,終於體會到蕭繹為什麼會蠢得摻和到謀刺這件事裏麵來了。
“打聽到這些,你也很不容易啊。”劉益守感慨道。情報網的鋪開是有側重點的,蕭繹之前並未進入劉益守的視野當中,所以情報很是匱乏。
“不容易?”
陳元康一愣,隨即嗤笑道:“打聽這些何止是不容易,我們派人去找當地人詢問,稍微撒了下錢,結果就有人爭先恐後的告密。隻要花一點錢就能打聽到很多消息。
而徐昭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在下花了不少時間去甄別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以訛傳訛。
比如說她一晚上跟二十個男人同房的事情,我就感覺不可思議。但是她一直暗地裏謀害蕭繹的其他妃子,應該是確有其事。”
歎息著搖頭,陳元康正色道:“梁國下麵真是爛透了,蕭繹麾下的那些兵戶,過得比普通佃戶還慘。我們的人在那邊差點因為投靠的人太多而引起蕭繹的警覺,可以說這是另外一種不容易。
因為當初我們在淮南洗劫豪強的事情,蕭繹那邊的兵戶,很多人都想給我們當內應。”
情況居然是這樣?好像很是出乎意料啊!三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梁國國內已經爛成這樣了。
“主公當初選擇南下而不是北上洛陽,河北,確實是英明之舉。高歡與爾朱榮在韓陵山血戰,兩邊加起來數萬精銳戰死,傷者無數。
倘若我們也要北上的話,類似惡戰是免不掉的。比起那邊來,壽陽這周邊的豪強簡直不夠看啊。”
這話一點不假,包括這次的“河神事件”在內,眾人都感覺南麵的這些世家大戶們,那真是蠢得不是一星半點的。
把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似乎也沒什麼成就感。
“有條件的話,大規模的收購糧食。世家大戶們喜歡豐收低價屯糧,歉收高價賣糧,趁機侵占自耕農田畝。
我們就是要走他們的路,讓他們無路可走。南方也安定不了幾年了,屯糧這件事,一定要做。我們在建康銷售的酒類、瓷器、琉璃等物,一律換成糧食水路運回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