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跟樹大根深的婁氏可就太熟了!爾朱榮死後,斛律氏都沒怎麼猶豫,第一時間轉投了高歡,這裏頭不少婁氏的功勞。
斛律金不給高歡寫信,卻跟段榮寫信,想必是已經跟婁昭君談妥了條件。
高歡拆開信,斛律金介紹一下婁昭君和幾個兒子都在自己手裏,剛剛生兒子的婁昭君行動不便,現在潞城住段日子再說,請他不必擔憂家事。
多餘的話一句沒有了。
哪怕這封信高歡再轉送給爾朱榮,爾朱榮恐怕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不得不說,斛律金出身邊地胡酋部落,手腕卻極為活絡,看不出什麼蠻橫無腦殘暴,更多的是滑不溜手,左右逢源。
“信上並沒有說什麼特別的,隻是讓我安心而已。”
高歡長歎一聲,聽聞家眷在晉陽失蹤,他的心就懸起來了,如今石頭落地,倒也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段榮小聲說道:“斛律金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寫信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態度。”
聽到這話,高歡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道:“確實如此。”
“他寫這封信,就證明本身並不看好爾朱榮能贏。至少是不看好爾朱榮這一次能速勝,要不然,直接將婁娘子交給爾朱榮就行了,何苦冒險藏起來呢?”
段榮繼續說道。
高歡微微點頭,對方說得非常在理,斛律金在做兩手準備。
爾朱榮勝,將婁娘子送還婁氏,將高歡子嗣交給爾朱榮,此事不了了之。想來爾朱榮也不會去找婁氏的麻煩。
爾朱榮敗,斛律金帶著婁氏和高歡家眷,轉投鄴城這邊。
兩手抓,兩手都快樂!
“這斛律金,還真是一號人物啊!”
高歡忍不住感慨道。就這麼一封看起來全是廢話的信,居然可以進退自如,在一旁笑看爾朱榮與高歡二人鬥個你死我活,最後從容應對。
斛律金當真是把手裏的籌碼用到了極致。
“從目前的情況看,此戰起碼斛律金不會出死力,高王頗有勝算。”
段榮忍不住感慨道。
他也是沒料到,跟高歡一起撤退後,沒有入洛陽,而是渡過黃河在鄴城發家,影響會如此之大,進展會如此之迅猛!
與其說是高歡把眾人召集起來搭台子,倒不如說所有人都看爾朱榮不爽了,又害怕對方的兵強馬壯,所以把高歡推到前台來跟爾朱榮對壘。
贏了把爾朱榮幹熄火,輸了也算是惡心了爾朱榮一把。
“嗯,連斛律金都心懷異誌,我看爾朱榮敗亡隻在旦夕,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這個好消息,高歡開懷大笑道。
……
“我受夠了!”
臥房裏,光著身子,用被子捂住自己,隻露出白皙肩膀的羊薑將枕頭砸到劉益守身上叫囂著。
“又是什麼護士服,又是什麼超短裙,還有那個什麼什麼職業裝,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你哪來那麼多新花樣,我每天都要換幾套衣服,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劉益守什麼都好,就是很多時候有些匪夷所思的要求,你說他好色吧,貌似他也不沉迷於女色,更不會房事無度,隻是林林總總各種要求令人難以捉摸。
“最後一套,最後一套,穿上這套兔女郎,以後就不換那些奇奇怪怪的了。”劉益守訕笑道,坐到床邊看著羊薑說道:“誰讓她們都穿不出伱這種又純又欲的感覺呢,隻有你行。你行你必須上啊!”
“唉,真是怕了你了。”羊薑歎息了一聲,自從兩人正式同房以後,劉益守身上的怪癖似乎就爆發了。
什麼房事十個時辰,妹子完事後昏死過去的江湖傳說完全沒看見,倒是這種換著花樣給自己打扮的次數愈加頻繁了。從發型到服飾,自家男人竟然還很精通!這種事情說出去誰信呢?
“我們追求的是心靈的愉悅,對吧。不是有句話麼,士為知己者裝死,女為悅己者整容嘛。”
劉益守將手裏的“兔女郎”衣服晃了晃。布料很山寨,沒有合適的,這也沒辦法,湊活用了。
“阿郎,有個來自北方的年輕人要見你。”
正當羊薑要妥協的時候,外麵傳來賈春花的聲音。
羊薑如蒙大赦,暗暗歎了口氣。她覺得自己老爹一定想不到自己來到劉益守身邊究竟經曆了什麼。都是些令人難以啟齒,又完全不同普通人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