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姈,我突然對你很有興趣了。”蕭玉姈就是長城公主的名字。
劉益守微微一笑,那帶著迷人微笑的俊朗麵容,讓對方心裏一突。長城公主俏臉微紅,壓低聲音嗬斥道:“你有心思調戲我,還不如想想要怎麼脫身。”
“你今天要不來,我怎麼跑都無所謂。你今天都來了,我要是不能讓婚事辦完,那豈不是墮了劉都督的威名。
你放心回家準備出嫁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必操心,我還輪不到你來為我遮風擋雨。”
劉益守豪氣萬千的說道。
“哼,逞口舌之快沒用,我看你還是趕緊求救吧!”
長城公主急得跺腳,轉身扭頭就走,不想跟劉益守說話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人,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這人看起來不錯,聽說名聲也很好,可惜長了張嘴。
等長城公主走後,劉益守麵色微沉,思索著為何蕭衍的態度大變。思前想後,劉益守也不覺得是自己前期的工作沒做到位。
如果不是言之鑿鑿,長城公主也不會今日冒險來給他示警,在今天以前,對方應該也是篤信這樁婚事不會有什麼意外情況的。
忽然想到蕭衍迷信佛教,一心想成為“聖王”,劉益守若有所思,估計還是禪宗的思想,讓對方心有顧忌,起了殺心。
這並不稀奇,曆史上說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是一無物,何處惹塵埃”這四句的慧能,也是被同門的神秀追殺,不得不另立新宗。
蕭衍或許並不在乎梁國一城一地的得失,哪怕壽陽給自己當根據地,對於蕭衍來說,也就如同丟了跟肉骨頭喂狗而已。
但是劉益守前日提出來的某些禪宗思想精華,乃是蕭衍不能接受的。
劉益守暗自揣摩,蕭衍或許是動了殺心,但未必是要下殺手,畢竟,一個篤信佛教的人,怎麼能執迷於殺生甚至是殺人呢?
蕭衍的內心一定在掙紮猶豫。隻是不管怎麼說,這婚事估計泡湯了。長城公主確實還有點智慧,可惜她也考慮不到這個環節。
果然,等了兩個時辰,一直到天色都開始變暗的時候,才有一個宮裏的太監跑來告知,蕭衍今日國務繁忙,沒有時間接見他。不過已經在建康城內安排了上好的別院,隨時可以入住。
蕭衍的態度似乎已然明朗,有殺心,但還沒有做決定,更是沒有撕破臉。
劉益守客氣說道:“請帶路。”
……
僻靜而幽雅的別院。八間房,一個前院一個後院,沒有下仆服侍。蕭衍的安排可謂是貼心,連監視的人都不留。
然而卻派蘭欽親自帶隊駐紮在別院附近,暗裏將這裏圍困得水泄不通。
晚飯已經有人送來,酒菜俱全,色香味俱佳,都是江南地區的特色菜。院子裏並無做飯生火的東西,柴房的灶台隻能燒水。
看上去像是招待客人的居所,實則是不折不扣的牢房。
前院大堂內,崔冏跟劉益守等人正在喝酒,羊薑像個小媳婦一樣在旁邊倒酒伺候著,癟著嘴一臉不高興。
“幾年前也是這樣,我來寺廟裏跟你告別,然後就被賀拔嶽那幫人給困住了。如今呢,為什麼又是這個情況?”
崔冏歎了口氣,瞥了源士康一眼。記得那時候這廝也是在一起,如今他們連帶劉益守三條鹹魚又被困了。兜兜轉轉一個輪回,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麼。
除了被困的地點從北朝的首都洛陽轉移到南朝的首都建康以外。
崔冏現在很有些想對著誰豎中指的衝動。
“主公,在下剛剛借口要買酒出門,結果被蘭欽的人攔住了。跟他們交涉以後,他們派人去買酒,現在屯在柴房裏。”
源士康麵色也很難看,蕭衍不講武德,說翻臉就翻臉,是他始料未及的。
劉益守看到羊薑一直在旁邊低著頭攪著衣袖,無奈歎了口氣問道:“有事就說吧,憋壞了就不好了。”
“我們現在,算是被軟禁了麼?”
羊薑小聲問道。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
劉益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淡然說道。
“那我們要怎麼辦?”
羊薑徹底不淡定了。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說軟禁就軟禁啊,蕭衍看上去不像是個暴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