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 / 3)

石娘子還是很聰明的,一聽就抓到了關鍵。

“對,所以當我讓源士康喊出他的名字時,他就知道事不可為,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他逞強的話,隻會兩敗俱傷。

這次費穆帶來的具裝騎兵,都是他麾下的精銳和親信。如果折損了,我想洛陽城裏多的是想取他人頭的,費穆不會不考慮這一點,殺我代價太高,風險太大,而收益,他估計也看到了,我搬運的全部是床弩。

他就算贏了,也沒有錢財繼續招兵買馬,何苦跟我死磕呢?”

劉益守這麼一解釋,石娘子才知道自己差在哪裏了。真要說起來的話,就有點類比於高手過招跟門外漢指點了。

“可是,彭樂是個卑鄙小人,你居然放心他押送這批財帛?”石娘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錯,彭樂確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相信彭樂,然後他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雖然他背叛過高歡。”

“可你為什麼會相信他呢?”

石娘子完全不覺得劉益守這樣的聰明人會輕易相信別人不留後路。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

劉益守撫摸著對方光滑的背脊說道:“來,夜裏冷,我抱著你睡暖和一點。”

……

第二天,劉益守派人將費穆之子費慶遠送出虎牢關,又命人將自己的親筆信送往洛陽,自己則是帶著所有的部曲,包括很多願意跟著他們走的原洛陽禁軍部曲,帶著數之不盡的輜重糧草,金銀財帛,還有大量來自全國各地,在洛陽城的朝廷工坊裏勞作的工匠,浩浩蕩蕩開赴滎陽。

很快,楊椿親自領兵一萬占據了虎牢關,但並未出擊,似乎有長期駐守的打算。

幾天後,河陽關的城樓上,費穆看著城下軍容整齊的新編練禁軍,忍不住長歎一聲。

“劉益守此人,你覺得如何?”

費穆詢問身邊的長子費慶遠道。

“非常厲害。”

費慶遠實話實說道。

費穆微微點頭,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須問道:“然後呢?沒了?”

他有些不滿,自己的長子居然就這點見識,果然是虎父犬子麼?

“厲害還不夠麼?”

費慶遠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確切的說,是劉益守等人都把事情做完了,他才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

可以說是對方快到自己看不清,亦或者叫自己被嚇到不敢動,怎麼說都行,反正就是腦袋懵逼的感覺對手驚為天人,又說不出厲害在哪裏。

“唉!披堅執銳,爾朱榮遠勝此人。然而其他方麵,那就大大不如了。”

費穆又歎了口氣道:“前幾日我帶著精銳騎兵,在虎牢關與洛陽之間的官道上截殺他們的隊伍,你猜如何?”

“劉益守早有準備?”

費慶遠說了一句正確的廢話。

“沒錯,不止是有所準備那麼簡單,而是當眾叫出了為父的名字。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為父的想法,早已被他們看透,為父所做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這怎麼能不令人心生畏懼?”

這話說得費慶遠一陣陣後背發涼。他原本以為對方放自己離開虎牢關,是因為老爹費穆跟對方做了PY交易,沒想到根本不是這樣。

“那他們為什麼要放我回來?”

費慶遠不解的問道。

“如果此人隻是看破我的想法,那隻能算是聰明而已。但是他沒有知會我就將你放回,這才是他真正厲害的地方。

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之上也。將你放回來了,為父還怎麼去找劉益守的麻煩?

此人當真是進退有度猶如閑庭信步一般,唉,我這回是真服氣了。”

費穆感慨道。

劉益守沒有開任何條件就將費慶遠放回,意思很明白:我誌不在洛陽,你不用瞎折騰了,咱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父親,我這次吃了一個很大的虧啊。”

費慶遠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麾下部曲都被繳械,大部分都被劉益守帶離了虎牢關,他基本上就是個光杆司令了。

“有的教訓,需要用自己的人頭來記住,你這次算走運的了。收拾行裝,今日啟程回洛陽麵見陛下。咱們父子同心,在滎陽等著梁國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