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拉手 19、水根,你在哪裏(2 / 3)

我慌忙把張海洋打電話的事告訴了呂曉可藍依和還有何水仙,他們也是非常著急。我們是放暑假來看望“一幫一手拉手”的朋友來了,我們想給朋友水根帶來歡樂,卻沒想給人家添了這麼大的麻煩。這可怎麼辦呀。藍依和甚至後悔不如當初他還是南巡旅遊去呢。

這一夜我們幾個都沒有睡好覺。

第二天早飯後,水根說,我要帶你們幾個去六股河那麵的山上采山果,你們去嗎?我們不知怎麼都像一個個乖孩子似地回答,你怎麼安排都行,我們就聽你的了。

采山果采蘑菇的地點離那片水根捉甲魚的水麵很近。

大約九點來鍾,一輛麵包車坑坑窪窪地駛到了六股河來了。領路的當然是張海洋了,他的記性真好,一下子就找到了昨天水根捉甲魚的地方。那個水麵不很深,十來個人開始在裏麵摸著,摸了一上午也沒摸到一個甲魚,有個長頭發的小夥還賠了半截手指頭,他真是幸運的,他畢竟還碰到了一個甲魚了。

“王八都他媽哪兒去了呢?”城裏來的這些人罵人都絕,臨到中午的時候,一幫人像演戲一樣一個折一根柳樹哨,貓在樹叢裏可勁地吹,可是腮幫子一個個吹得生疼,柳哨場所在六股河的山穀裏嘰哩咕嚕亂撞亂跳,卻不見有一隻甲魚在水裏露頭。

村裏的人像看耍猴似地,來了不少人看城裏人的水上表演,其中一個城裏人被看得不耐煩了,就沒好聲地問:“你們村裏的王八都哪兒去了?”

於是人群中就有人回答,“村裏的王八都是外來的,還有十來個,過不了多久,都得滾蛋。”

張海洋這時開始變換笑臉,很甜蜜很客氣很友好地說,誰能幫助捉甲魚,一隻或一斤給十五元、二十元!

村裏的人也有告訴張海洋的,你們想捉甲魚,怎麼不去找水根呢。

這個時候,我們其實都沒有走遠,就在六股河對麵的那個小山坡上,我們采了很多很多的蘑菇,還有一大堆的山野菜。我們有點累了,就躺在山坡上看著六股河裏的以張海洋為首領的水上表演節目。

水根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的開心,水根的嘴裏也不閑著,唱著那首他自己編的歌謠,他唱的我們實在說不出是民族唱法還是通俗唱法,我們卻都覺得真是太好聽了。

五月灣,六月哨,九月王八滿河跳。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聲嘶力竭的呼喊:救命呀,快點,來人救命呀!有人被水衝走啦!

我們慌忙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原來,張海洋在六股河裏摸了半天沒有捉到幾個甲魚,就擅自到了離這片水灣二十多米遠的主河道去捉甲魚了。六股河本來就是由六條河流組成的,張海洋去的那條河水流湍急,水麵布滿了旋渦,現在正好是雨季,上遊的大雨加快了河水的流速,那條河裏不適合甲魚生存,你到那裏幹什麼呀。

張海洋像一片小小的樹葉在河裏翻滾著,他伸出兩隻手無助地亂抓著,仿佛空中有一條救命的繩索。“快救我——”他的聲音充滿著恐慌,像一個已經看到了閻王魔鬼的絕望者在做最後的呼喚。張海洋帶來的那些城裏的弟兄們,一個個地都嚇傻了,剛才在那個淺水裏他們表現得還算勇敢,而現在,就是一隻螳螂麵對著急駛著列車,你敢迎上去嗎。

張海洋大口大口地喝著渾濁的河水,在旋渦裏像一個螺砣似地轉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何水仙已經傻啦。“舅舅——舅舅——”她用哭喊著的聲音求著河岸邊的人們,“你們快下去救我的舅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