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地大叫的隻有明不凡一個人,真正的機甲操控者反而非常冷靜,這是隻有經受過無數次的實戰才有的淡定和自然。
興奮之後,明不凡反應過來了另一件事。
他殺人了。
如果機甲都還是人操控的話,那麼對方的機甲裏至少還有兩個人。
現在那兩個人可以說算是也死在了他的手裏。
他的內心充滿了惶恐,這種惶恐蓋過了戰勝機甲的興奮。
他開始內疚,甚至有些想要懺悔。
但是他轉過頭,看到了原本坐在這個駕駛座上的人,現在被另一個駕駛座束縛著。
經此一役,對方應該可以說算是他的同伴,他的同伴現在半死不活的在駕駛座上掛著。
如果對方不死,死的就是他們了。
這一認知打破了他的內疚感,現在這個世界不再是地球了。
他生活的地方也不是和平而美麗的中國了。
也許這裏也有和平的地方,但他現在就是處在一個危險的位置。
就像剛剛那種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現在不是犯聖母病的時候,現實就是那麼殘酷,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如果不想要在這裏死去,如果不想拖累自己的同伴,他就必須克服殺人的障礙感。
因此,即使他現在還十分之不適,但他將不適感牢牢地壓在心底,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任何這些不好的情緒而影響到他的同伴。
幸而經過,這麼多讓他情緒起伏極大的事情,他對於控製情緒已經有了一定的進步,起碼現在這個時候,他可以讓他的不適感牢牢的待在心底。
他向自己的兩名同伴揚起了燦爛的微笑。
接著這兩個人一個虛弱地向自己笑了一下,另一個也微微揚起了嘴角。
他終於收到了這個世界給予他的第一份禮物,兩位珍貴的同伴和他們給予他的友誼。
緊接著,他看到另一個駕駛座上的人,再次在控製台上開始了一係列的操作。
然後那股壓迫感,脫離了他的大腦,他得到了貌似久違,其實隻過了一會兒的放鬆。
之後他好像感受到了機甲變化了一下。
但是他沒有深想,因為他注意到了對方從駕駛座上下來,去給旁邊的人鬆綁的動作。
對方的動作迅速,但是被綁住的人並沒有任何要皺眉頭的跡象,應該是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傷害。
明不凡連忙從駕駛座上起身,衝對方趕去,結果他一頭栽在了地上。
他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栽到地上的時候,大腦暈暈的。他扭頭看到大屏幕上的星星之後,感覺更暈了。
這是精神壓迫和精神痛覺的後遺症,如他所料,大腦受到傷害,身體也會因此有一定的影響。
畢竟人的神經係統實在太過複雜。
這明顯不是明不凡可以搞清楚的領域,他沒有深入去探究,而是扶著駕駛座自己爬了起來,然後站到了另一邊。
幫對方鬆綁是沒辦法了,但是他站一站還是可以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傷員,一個還要駕駛機甲。很明顯,他們更需要這個駕駛座,而他隻是頭暈而已,站一站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站起來的這一會兒功夫,鬆綁已經結束了。
他開口:“把他放到這邊來吧。”
同時用手示意對方。
可能是戰鬥時候培養出了默契,對方很順利的理解出了他的意圖,把人搬到了駕駛座上,給他弄了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
檢查過機甲上的所有設施,除了被明不凡破壞掉的那個機器,並沒有其他損傷。
那個機器的損壞影響不大,三人再次起航。
……
可能因為有了傷員,也可能是因為航線的改變,總之,這次途中平穩了很多,明不凡總算沒有再出現站不穩的現象不然這一次可就沒有人來扶他了。
由於從到這個密性,或者說未來世界以來,明不凡就沒有好好的放鬆過,因此現在他的精神極度疲憊。
但是又因為痛覺的影響,以及機甲戰鬥之後興奮感還是沒有完全淡去,又因為殺了人之後的惶恐,明不凡沒有困倦感。
這種累到了極點但是一點也不想睡的感覺讓明不凡非常的不適,但是眼下的環境確實也不適合睡覺。
還好明不凡不需要再進行任何的動作,他就這樣子,渾渾噩噩的站著。
他垂著頭,沒有再看大屏幕,減少大腦的負擔。
他現在已經快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了,對外界的感知下降的極其厲害。
一直到他們已經快要到了終點,機甲發出了提示音,他才抬頭往大屏幕看去。
然後他受到了新一輪的震撼,眼前這顆星球跟地球十分相似,但也僅僅隻是相似而已,很明顯並不是同樣的星球。
最明顯的區別就是他在這裏看到了兩顆太陽,或者應該稱之為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