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歸臉上的金色麵具已經摘了下來,那張臉上潔白無暇,一雙眸子泛著淡淡的熒光,整張臉都美輪美奐的讓人沉醉進去,聽到蘇小小的話後,輕輕扭過頭來,有些不解:“怎麼了?”
“你說,我真的放下了麼?”蘇小小有些憂愁的問道。
這世間,最說不明道不白的,終歸還是男女之情。盡管蘇小小一再的確認,自己已經忘卻了端木玄,可心裏總歸還是空落落的,並不好受。
狐不歸輕輕皺了皺眉頭,立刻會意了她的意思,但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
已經是傍晚,夕陽的光輝籠罩著大地,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和灰紅,讓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鶯飛草長般廣闊而又悠揚的景色之中。
入了畫,還是入了景,便是這兩人了。
“喂,回答我的問題!”胡攪蠻纏,是蘇小小的伎倆,狐不歸並不厭棄。
隻看少年皺了皺鼻子,歪了歪腦袋,卻有一絲疑惑一般,伸出手,攤開,豎直,放在了蘇小小的臉前,意思是讓她先別開口說話。
“什麼是男女之情?”狐不歸醞釀了很久,這才開口說著,目光灼灼,像是要看透蘇小小一樣。
蘇小小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狐不歸,心裏有些忐忑,卻倔強著說到:“你隻是一隻臭狐狸,問這些幹嘛?”
“那你對我……”狐不歸有些忐忑的開口問道。
蘇小小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你是狐狸,我是人哎。我們怎麼會……”
狐不歸聽完之後,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細細捉摸著蘇小小話裏的意思。
蘇小小似乎也知道自己應該傷害到了狐不歸,於是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走吧,去找蘇諾,你父親的下落要緊。”狐不歸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回答蘇小小之前提出的問題。就好像剛才的半個小時憑空蒸發了一樣,並不存在於兩人之間。
蘇小小模模糊糊的含糊應了一聲,也沒有再提。
如果說蘇小小遲鈍的話,恐怕是假的。她對於狐不歸的存在,已經習以為常,成為了一種依賴。如說,狐不歸突然之際消失掉,恐怕蘇小小會難過的吃不下飯來。可是要說到男女之情,她的腦海中就不斷浮現出一隻狐狸和人在一起的模樣,終究還是有區別啊……
隻是,他難過了麼?
蘇小小悄悄撇過眼,偷偷望著狐不歸。
卻看到少年的臉龐罕見的有些鐵青和僵硬,不過仍舊明明如照,絕美非凡。
“嗯?我的臉上有東西麼?”狐不歸自然察覺到了蘇小小的窺探,扭頭淡淡的問道,仍舊是和煦的笑容,仍舊是溫柔的麵孔,可不知怎麼的,蘇小小感受到一抹淡淡的悲傷來。
別怪我,白狐狸……
蘇小小在內心默默祈禱說著。
驪山的蘇家別院裏麵。
蘇諾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模樣,她竟然被騙了!
蘇易昌麵無表情的站在蘇諾的麵前,望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姑母。
“淩逍呢?!”蘇諾冷冷說道。
“姑母何必著急,當年可是姑母請他前來為爺爺治病的。”蘇易昌淡淡笑著說道,“天鳳一族啊,可是了不得的存在。”
蘇諾渾身顫抖起來,“你誰告訴你的?!蘇定勝那個家夥麼?”
“這難道不是一個家主應該知道的事情麼?我親愛的姑母。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們如何赫赫昌盛的蘇家,竟然是別人的外圍家族,是別人的奴仆。這樣的差距,讓我如何承受!”蘇易昌怒吼了起來。
前些日子,淩寒的到來,那種專橫跋扈,目空一切的態度,儼然已經惹怒了這位蘇家的年輕家主。
可是又能夠如何呢?
蘇家的嫡係傳人身體裏麵,都存在著一種奇怪的詛咒,這種詛咒的解藥隻有天鳳一族才能夠解除。所以,強大的蘇家隻能夠如同鷹犬一樣,存在於天下,對著天鳳一族搖尾乞憐,懇求的到解藥。蘇家之人,對於天鳳族並沒有什麼好感。
當年的蘇諾,並不知曉這些秘聞,陰差陽錯將好友淩逍帶到了驪山別院,最終釀成了大禍,讓她心中沉痛萬分。
“你隻需要告訴我淩逍的下落!”蘇諾也麵無表情,冷冷問道,手中的長劍已經攥得緊緊,顯然怒到了極點。她蘇諾,性格再怎麼與眾不同,可是有些事情也是會如同常人一樣的,那些事情叫做底線。
當年,她離開蘇家的原因,很大程度上,確實與淩逍有關,或者說,是與蘇小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