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不斷呻吟的少年,蘇小小別提有多鬱悶了。
這是一隻坑狐狸。
她在心裏默默的下著定義,隻聽身前傳來狐不歸小聲呻吟的聲音。
“小……小……小小……痛痛……”感情這狐狸,賣萌賣上癮了,還痛痛?!蘇小小差點要把嘴裏麵的茶水給吐出來了,不過還是強忍著內心的衝動,走到了床邊,“我說狐狸大爺,您不是妖怪麼?也會生病?真給狐狸,哦不,是給妖狐一族丟臉啊。”
狐不歸本以為喊幾聲痛,就會迎來蘇小小的噓寒問暖,不過他顯然想錯了,聽到了蘇小小的冷嘲熱諷,要緊了牙關,義正言辭的說著:“小小啊,其一,狐狸也是人生父母養,憑啥就不能生病?!其二,天地間就這麼一隻妖狐,哪兒的種族?!其三,小說故事裏不是講的,男子生病,女子噓寒問暖床前塌下的麼?!怎麼到了你這兒……哎喲,天道不公啊。”
“呸呸,你該說人心不古才是。”蘇小小哼哼道,“人生父母養?你是人生的麼?!床前塌下?我是女人不假?你是男人麼?!”
“狐……狐狸也有人權!”狐不歸忍著肚子痛,嚷嚷道。
“好啦,好啦,給你人權,不是,是狐權。”
蘇小小原本也隻是逗狐不歸玩兒的,哪兒能真的對他不管不顧,從背後拿出一個紙包來,“你好好躺著,這是我剛才去抓的藥。雖說是給人吃的,但是給你吃也會有些用。你先等著,我去煎藥。”
聽到蘇小小出門的聲音,狐不歸嘴裏不滿的嘟囔著:“狐權……你咋不說醉拳呢……哎喲,我的肚肚。”
蘇小小歎著氣,將房門關好,然後走下了樓,看到了豪客來的小二,於是招呼道:“小二,你們這裏有煎藥的爐子麼?”
“哎喲,這位姑娘,可是有人生病了?”小二看到是這麼一位天仙兒的姑娘問話,自然是十分積極。
“我一個朋友吃壞了肚子,剛去街上抓了一服藥,想煎了給他吃。”
“好嘞,您給我就成。這煎藥的爐子在後堂,那邊兒有些亂,我給您煎好了送去,您看成不?”
“那就有勞了,送到二樓的潸然居裏麵。”蘇小小感謝道。
小二提著藥包朝後堂走去了,蘇小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看狐不歸那樣子,確實病得不輕。於是心裏也在暗罵道:誰讓那隻死狐狸看到那些雞,就跟沒了命一樣的吃。難道狐狸都這模樣?
正在這時候,隻看到豪客來的大堂裏麵來了兩個裝扮不俗的客人,都是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說話也帶著一股傲氣。
蘇小小看著眼熟,卻是躲藏在了木欄的後麵,想看個究竟。
那兩個少年郎大拉拉的坐了下來,隻看到年長的那個伸手招呼道:“掌櫃的呢?人呢?!”
“來了來了!”
蘇行風和蘇行火乃是蘇家的支脈弟子,此次乃是封了家主之命,在這裏等候一位貴人的到來,據說那位貴人可是蘇家不得了的人物,聽說還是家主的姑姑。隻不過早年的一些事情,讓那位貴人和主家生了矛盾,這才在外頭活了幾十年。
他們這些支係子孫,對於主家的事情不便打聽和議論,也大都是知道個大概。
不過,這趟差事下來,他們二人也肯定是會扶搖直上,得到重用的。
“我說風大哥,為什麼家主會讓我們支係的人來迎接呢?這豈不是對諾姑姑的不尊敬?”蘇行火有些納悶的說著。
這時候掌櫃的已經將酒菜給上齊了,掌櫃的眼尖,自然能夠瞧的出來,這兩位小爺恐怕是蘇家的人,所以也不敢怠慢。
蘇行風和蘇行火乃是親兄弟,兄弟總共四人,在支係裏領的是“行”字輩,分別取名風火雷電,也算是聽起來有些意思。蘇行風乃是四兄弟的大哥,此時也飲了一口好酒,這才提點弟弟道:“你不知道,諾姑姑比較討厭主家的人,所以家主才讓我們支係的前來迎接。”
“原來是這樣啊。”蘇行火點了點頭,和蘇行風對飲了起來。
蘇小小此刻正躲在二人頭頂的樓梯上,將二人的對話聽的有八分清楚,不過僅憑著“諾姑姑”三個字,她的心就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