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菩提是非菩提,
說人間可乃人間?
吾折一花觀一界,
心從風動止無塵。
大魏正和十八年,北方車柔發兵十餘萬侵掠魏國西北邊境。庭州,西州,伊州,廓州,岷州,臨州,渭州,宕州九州相繼失守,如今已然兵臨鄯州。戰報傳入京城洛陽,朝廷大驚。若鄯州失守,魏國西北將完全暴露在車柔的鐵騎之下,西北若不保,則魏國西部危矣。
魏國皇帝元楠接到戰報之後緊急召開朝廷會議商議車柔入侵之事。
金鑾殿上,魏帝端坐於九龍金椅之上,雖年過六旬,但天子之威依舊凜然。而此時朝臣聽聞車柔發兵來犯,短短數日便橫掃西北九州之地,如今更是兵臨鄯州,因此大臣皆麵帶沉重之色,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討論著。魏帝看著嘰嘰喳喳的朝臣,麵露不喜,隨後開口平靜的說道:“諸位愛卿,如今車柔來犯,該當如何?”滿朝大臣聽完魏帝發話之後皆沉默不語。
良久,魏帝見滿朝之上無一人回應,魏帝的目光在在大殿之上匆匆掃了一遍,最後看向太常卿盧伊。盧伊似乎感受到了魏帝的目光,這才有些出列不情願的出列道:“陛下,依老臣之見,此次車柔兵鋒雖盛,然則北方胡人不過欲向我朝要些珠寶綢緞之類,陛下不若遣一公主和親,再許些金銀財帛,車柔自然便退兵了。”盧伊說完後一些朝臣也是暗自點頭,尚書左丞張自清亦出列,說道:“陛下,臣認為盧大人所言極是,車柔胡人也,不若與之和談,花些財帛打發了便是。”
張自清話罷,侍中蔣光景忙出列,怒道:“荒唐,我大魏乃是天朝上國,車柔發兵犯我上朝天威,若我朝許錢財遣公主與之,何以震懾四方宵小,故而臣認為陛下當發兵拒之已揚我國威。”
尚書左仆射張進亦附言道:“自前宋國公府義之戰,中蠻夷奸計,前宋國公力竭戰亡之後,北方胡人便有些輕視我魏國,若依盧大人張大人之言,那必長車柔之氣焰,今日許與財帛,則不日必將又南下侵略,而時車柔必然胃口更大,難道我朝又要委曲求全,故而臣懇請陛下發兵拒之。”
盧伊急忙說道:“陛下三思呀,戰事不可輕啟,否則必然勞民傷財,不若和談,僅失些財帛而已。”
魏帝聽後微微皺了皺眉,而朝臣又你一言我一言的爭論著是和是戰。
魏帝正色道:“都給朕安靜。”群臣聽見天子發話自然不敢再言,皆低頭不語。
此時魏帝看向朝堂上最前麵的齊王和楚王,問道:“齊王與楚王如何看待車柔來犯?”
魏帝說完群臣皆將眼光投向站於朝堂之前的齊王與楚王。
魏國皇後隻生育了一兒兩女,正和元年京中突發瘟疫,時年太子恰隻有十歲,又不幸感染了瘟疫,早早便夭折了,皇後因傷心過度病倒了,而後雖治愈了卻也落下了病根。正和四年皇後病情複發,久治不愈,不久便去世了。自此魏帝便再也沒有立過皇後,故而太子之位一直懸空。
這些年魏帝二子齊王元光義與六子楚王元光勝因為獲得了河北趙家與江南陳家的支持,為爭奪太子之位在朝堂之上鬥的不可開交,而齊王與楚王的母妃寧貴妃與珍德妃因為沒有皇後的原故亦成了後宮地位最高的兩位妃子,故朝堂之上的大臣漸漸分成了齊王黨與楚王黨,隻有小部分大臣選擇中立站隊。剛剛進言的幾位大臣皆是中立的大臣。戰事突起,齊王與楚王皆未來得及與自己的臣僚商議對策,故而現在齊王與楚王未發話,旗下臣子也不敢表態。當然齊王與楚王在朝堂之上的爭鬥是魏帝故意為之的,為的自然是製衡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