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成英抓了一個帶路,跟著那人蜿蜒曲折走了好幾個巷子,那人遠遠的指著一處宅子,卻是再也不肯往裏走了,廖成英再問,那人隻是回答那裏有金鉤幫的一個護法守著,他若是帶著廖成英去了非挨千刀萬剮不可!
廖成英尋思這引自己的是個護法,守藥的又是一個護法,這金鉤幫謀劃的相當周詳,好像就是要將自己引進這陷阱一般!可那日中了桑巴的大手印,除了桑巴就是自己知道,這金鉤幫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即便是知道了,那化解大手印中煞氣的藥材隻怕除了桑巴就是那老頭了,老頭定是不會傻到將一切都告訴金鉤幫,難道是桑巴......
廖成英細細尋思著事情,心中一股寒氣驟然而起,或許除了那桑巴和自己,還有一個人知道老頭受了傷,那就是想要那張‘圖’的白衣女子!本來那白衣女子已經得手,卻是無故被簫聲召回,想來他們是另有打算!那這搜羅藥材,引自己上鉤算不算他們的另一個打算呢!
廖成英身子一僵,竟感覺前麵那處宅子似一隻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隻待自己送上來!他猛吸了幾口氣,在那人的後腦勺上一敲,那人當下暈了過去......
宅子大門緊閉,裏麵沒顯出任何亮光,寒風吹過,將塵土卷的一地,一個人佝僂著身子將衣服緊裹了一圈似是怕急了這寒風,左顧右盼之後來到了門口,輕輕的扣響了大門。這扣門的自然是廖成英,此刻的廖成英身子半縮著,穿起了大漢的衣服,又將鐵鉤子握在手中,像極了那吃了敗仗的金鉤幫眾人......
宅子內沒有任何的動靜,直到廖成英等的心焦,門才開了一個小縫,一雙混濁的眼睛從門縫中透出,細細的打量著廖成英,片刻用尖利的聲音問道:“大半夜的吵人睡覺,外麵究竟是什麼人!”
廖成英一愣,難道是自己來錯了?可這明明是大漢指點的地方!怪自己隻顧著急卻忘了問那接頭暗語,現在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不好了,鐵膽神鼠被擒了,那人揚言要到這裏找藥材,隻怕馬上就要到了.......”
“什麼老鼠什麼藥材,不知你說些什麼!大半夜的來個瘋子,胡言亂語攪我清夢!”未待廖成英說完,大門已經重重的關上,隻聽門後拋出這句。
廖成英感覺其中蹊蹺的緊,回身去找被自己打暈的漢子,卻是半個影子都沒了!廖成英心知不好,飛身入宅卻是哪裏還有半點人影,宅子裏遍是匆忙而走的痕跡,廖成英急忙入屋,也隻見到了尚自燃燒不止的藥材,人都走了,藥也都燒了!
廖成英心中大急,忙奔向屋後一個半開著的矮門,推開矮門哪裏還有半個人影!廖成英見再無找到藥材的希望,心中又悔又恨,料定是有人提前給宅子裏通風報了信,悔自己如此放走了這群人,恨自己江湖經驗畢竟還是太少,心中更有了幫老頭到地的想法。提一口氣在丹田,‘暇雲步’被他運用到了極致,小半個時辰已追出好幾裏,鎮子的燈火已經漸漸遠去,隻剩一片黑暗籠罩在了前方......
廖成英再提一口氣在丹田,身子一縱跳上了一棵高樹,遠眺之下隻見一個矮小的影子停在遠處,那影子看不出是坐是站,巋立不動就像一塊怪石生生戳在地上,但廖成英知道那絕不是怪石!
廖成英飛身而下,幾步便到了那怪石的旁邊,一個身材矮小的人蜷縮在那裏,一身灰色的頭發將一整個身子緊緊裹住,遠看真的像是一塊石頭!廖成英才走近,那人便發出一陣陣毛骨悚然的怪笑,襯托在黑夜之中更像個鬼魅......
“你到底是何人!”廖成英問道。
“你到底是何人!”那個怪人回答道。
廖成英內力運致雙手,向前踏出一步再問:“你是從那宅子裏出來的?”
“你是從那宅子裏出來的?”那怪人說著和他同樣的話,卻是頭也不回。
廖成英大怒,雙掌用力向著他的肩膀按去,隻覺所按之處冰冷堅硬更似一塊石頭,急忙收掌,那怪人卻是動也未動。
“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廖成英一把抓住那怪人的身子,用力一擰,想把他整個擰過來好看清他的樣子,但那怪人真若紮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