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人溫柔之吻的呼喚下,頑石為開,上蒼為之感動。
“曼緹,你醒了!你醒了!”柳萬勝看到睜開了眼睛的平城公主,瞬間喜極而泣。
樂曼緹此刻仿佛一株久旱的、即將枯萎的禾苗,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終於迎來了彌足珍貴的甘霖。她在經曆春風喜雨的滋潤之後,而得以再次綻放勃勃的生機。
而此時出現在她麵前的柳萬勝,恰是樂曼緹這株久旱枯萎禾苗的救命甘霖。
樂曼緹慢慢打開沉睡的眼簾,驀地發現,一個熟悉無比的麵容在麵前站立,並且漸漸的由模糊變得清晰。
此時,她的淚水如同開閘泄洪的水流,須臾之間,泛濫到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是她長久以來壓抑著的情感的宣泄,這是她數月以來控製著的思念的奔湧。
在失意變成收獲,在失去換做得到的驚喜的淚水中,樂曼緹絳唇微啟,居然開口說話了。
“勝,勝哥……勝哥,是,是你嗎?——我該不會,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柳萬勝站在原地,心裏有千言萬語想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都對愛妻講出來;卻又如同被一記重拳擊中胸口,一時間張口結舌,啞口語塞;隻剩下喉頭在上下運動,卻竟然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隻有眼含熱淚,哽咽著,向著麵前氣若遊絲的愛妻重重的點了點頭。
樂曼緹眸子裏忽然有了奕奕的神采,慢慢散發出璀璨的光輝。她定定的、癡癡的、含情脈脈的看著柳萬勝,——她的駙馬,她眼前的郎君。她疲倦無比的臉上立刻舒展開美麗的笑靨,如一樹絢美的梨花,仿佛就在瞬息之間,盛開怒放到極致唯美的巔峰。
——或者,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柳萬勝緊緊握住妻子平城公主的手,淚水也控製不住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現在的他,已是稍稍平複了些情緒,也終於可以開口說出話來:——“曼緹,曼緹,你不是在做夢,是我,是我,是你的勝哥回來了!從今往後,我們,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聽聞此言,昭明帝樂山,樊太後,以及宮女太監們都抹著眼淚,一時間宮殿裏盡是低低抽泣之聲。
這是幸福的感動,這是溫情的觸動;這是暖意的升騰,這是愛意的升華。
突然,柳萬勝俯下身子,在愛妻的額頭上又印下深深一吻。這時的樂曼緹竟然是臉上有了血色,這清醒中的一吻之下,在眾目睽睽的圍觀之下,她不禁臊的雙頰飛紅,嬌羞無限。
這時,昭明帝樂山等人都不約而同、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激情過後,柳萬勝臉上亦頓覺微微發燙,也被眾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傾,樂山吩咐太醫元渠來為公主憑脈。
元太醫很快來到,他診斷片刻,麵漏喜色道:“啟奏陛下,恭喜陛下!公主千歲脈象已比前日增強了許多,似已不像先前那般虛弱啦。如今切脈之時感覺脈搏跳動錚錚有力,是十分可喜的好轉之跡象。而且我看公主千歲氣色大為改觀,麵色紅潤,氣息平穩,看來無需太多時日,公主就將康複如初了。臣再配製幾副補氣之藥,用心調養調養,公主就應當無礙了。”
“哦,哦!當真如此?”樂山疑道。
“是啊,元太醫,你可曾切聽仔細了?”樊太後亦是將信將疑。
“臣不敢說謊。以公主脈象來看,屬實是情況向好,臣並無半點虛妄之言。”元渠回答道。
“哈哈哈哈,朕知道了!定是駙馬這味靈丹妙藥的及時到來,才醫好了阿妹的病啊!看來,阿妹害的是相思病!是心病啊!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係鈴人,阿妹的病,非駙馬不可治也!哈哈哈哈!”樂山調侃道。
“哥,哥哥,你又來,又來取笑於我!”平城公主紅了臉笑著,又掙紮著嗔怒道。
樂山說:“咳咳,阿妹莫怪!是為兄的說笑了!不說啦!不說啦!哈哈!”
樊太後聞聽也是大喜。
樂山又道:“元太醫,你傾力救治公主幾月,也有不小的功勞,下去領賞吧。”
元渠謝恩退下。
柳萬勝道:“陛下,自公主抱病數月以來,您和太後都辛苦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裏留我一個人就夠了。”
樂山道:“阿妹已無大礙,乃我西國之天大幸事!更多虧駙馬及時歸來,才令阿妹振作起來。駙馬當有靈藥難比之功啊!不過,近日來駙馬一路上馬不停蹄,舟車勞頓,不妨先下去休息休息,這裏讓他們(指太監宮女)照應著就行啦。”
“不不不,我本是粗人,這一點鞍馬功夫算不得甚麼的!你們都辛苦很久啦,有我在這裏照顧公主就好。而且,等她過會兒好一些了,我也可以多陪她說說話。”柳萬勝道。
“勝哥,你,你不累嗎??”平城公主關切的問道。
“我不累!看到你,我一點兒都不累了!”柳萬勝興奮的說。
樂曼緹又是嫣然一笑,道:“甚,甚時候也學的油嘴滑舌了!”
——“哥,母後,既然萬勝回來了,你們天天陪著我也很累了,都回去歇著吧。有勝哥陪我就夠了。”平城公主又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