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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祖國啊,母親!

——寫在新中國六十華誕之際

2009年10月1日,是我們偉大祖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六十周年的生日。舉國上下,所有的中華兒女,包括遍布世界各地的華僑華人,無一不為自己的偉大祖國建國六十周年而歡欣鼓舞,無一不為自己的偉大母親而驕傲與自豪!

我,作為一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六零後中國人,如此強烈地感受到祖國母親的六十華誕,正在不可阻擋地向我們走來,讓我們心潮澎湃;作為一名作家,麵對愈來愈臨近的祖國母親六十華誕,感覺卻是越來越膽怯……

祖國啊,母親!我該怎麼歌頌您?

雖然我生於六零後,無緣親曆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成立時,改朝換代、翻天覆地、波瀾壯闊,人民翻身當家作主的場景;無緣投身新中國成立後,在舊中國一窮二白的爛攤子上,開展的“土改”、“四清”、人民公社化、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等一係列氣勢磅礴、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建設運動。但是,我卻有幸見證了偉大祖國的改革開放和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

上世紀七十年代後期、八十年代初,我還在老家湘鄉山棗就讀小學和初中,那個時候的湘鄉農村,人們住的房子,大多是用土磚砌牆、屋頂蓋瓦的土磚房;還有一些以竹蔑為心,兩邊糊上草筋泥巴成牆,屋頂蓋稻草的茅草屋。

人們吃的飯菜,幾乎家家戶戶都是“忙時吃幹,閑時吃稀,不忙不閑時半幹半稀”,所謂幹飯,實際上是煮飯時,舀一小碗米,放上一大堆紅薯,煮成紅薯飯;所謂稀飯,則是把大米、小麥炒熟後,磨成粉沫,要吃飯時就在炒菜的鐵鍋裏放上一鍋水,再放少許這樣的粉沫和一些切好的瓜菜,燒開一攪和,就成了稀稀的“和麵瓜”,喝起來“吱吱”作響。人們炒菜時,一般是鍋子燒紅後,把菜倒進鍋裏,翻炒幾遍後,倒點水,放點鹽,等菜炒熟後,再舀幾滴豬油放進去,這叫“紅鍋子” 菜,菜湯上麵雖然浮著幾顆油星子,但實際上根本沒有油,和齋菜差不多。

人們穿的衣服,大多是藍色卡嘰布和勞動布做的,後來偶爾有了綿綢和的確良,算是最好的布料了。記得我讀初一時,家裏給我添置了一條藍色綿綢褲,一件白色的確良襯衣,是我整個初中期間夏季的當家衣服,晚上睡覺前讓姐姐給我洗好晾好,第二天早上去上學時就穿上。有時天氣稍為涼爽點,或者晚上洗得遲點,衣服到第二天都還不是幹得太透,穿在身上都能感覺有些濕潤,仿佛剛出了一身毛毛汗。

人們行的工具,在我的印象中,記得一開始大家全是步行,沒有任何代步的交通工具,大概到了七十年代末,才有三五幾戶買了單車,也就是自行車。那個時候,要是誰家買了一輛單車,都會引來左鄰右舍甚至整個生產隊“嘖嘖”的羨慕聲,那真是了不得的事。

人們用的家電,最先可能要算手電筒了。那個時候,沒有人會舍得錢去買手電筒這樣的奢侈品,隻有生產隊統一買個兩三支,隻有“雙搶”、秋收時節,在曬穀坪守夜的人才能輪流使用。我父親在地質隊工作,發的有手電筒和電池,是勞保用品,他自己舍不得用,回家過年時就帶回家裏,我家是全生產隊第一家私人擁有手電筒的,時常有人來借著去找晚上都還沒歸家的孩子,或者去尋沒有進籠的雞。

七十年代後期,人們以擁有“三大件”為榮,即:單車、手表、縫紉機。誰家有了這“三大件”,這家的兒子找對象都要容易得多。我記得有個鄰居,比我大兩歲,隻是家裏比較困難,別說“三大件”,就是“一大件”也沒有。他那年約摸十二三歲,在一個大冬天的夜裏,我們大家擠坐在另一個鄰居家裏邊烤火邊聊天,那晚不知他借了哪個的手表戴在手上,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戴了表,特意把衣袖往上挽了兩圈,讓表露在外麵,還不時的抬高手腕看時間。有人注意到他戴了表,驚訝地叫著他的小名,說你屋也給你買表了啊?他半是害羞半是自豪地“嘿嘿”笑著,沒有回答什麼,臉上卻是神采飛揚。

八十年代初,正值中國農村普遍推行體製改革,先聯產承包再分田到戶,可謂如火如荼。老百姓看到了希望,終於不用靠生產隊的工分吃飯了,也不用“大呼隆”“磨陽工”了,盡可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個個喜笑顏開。我被這種喜悅感染著,加之父親遠在湘西的地質隊工作,家中缺少勞動力,麵對家裏分得的五畝五分責任田,我想我應當也應該替母親分擔一些農活。初中畢業後,時年十五歲半的我,任隨父母苦口婆心百般相勸,我仍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輟學回家務農,歡天喜地的成了一個少年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