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正在距離、足足有幾萬裏之遙的非區海域度假一般。
自然也不知道陳昕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並且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封遺書。
不管是霍澤、還是他的隊友們,他們每次在出發進行任務之前,都會按照部隊的規定、留一封遺書。
在士兵確認死亡後,才會由總部的人統一開啟進行閱讀,並且把其中未能完成的心願、盡可能地去完成。
霍澤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參軍後到現在,已經寫了多少封遺書,隻是到這次任務的時候,再也想不起,自己還有什麼話想要說出來,便索性用之前寫的遺書進行代替。
在霍澤第一次遠出執行任務的時候,那次還是去秦縣的衛星監控站取回資料。
他出發之前,足足寫了四五頁標準的A4紙,也仍感覺自己還有些什麼事情沒有安排好。
但是越到後來,他感覺自己已經江郎才盡,所能想到的、能說出來的都已經沒有了。
可是陳昕和霍澤不同,她自從參加邢縣實戰考核後,便再也沒有單獨地上過戰場。
就算是上一次在執行邢縣第二次戰爭的時候,身邊都還有許多裝甲士兵在保護著她。
隻不過對於陳昕而言,以她的戰鬥力、就算沒有穿戴裝甲的時候,都可以有能力自保。
更別說晨星身上所穿著的、叫做“Z-1級外覆式裝甲”,專門針對於A級身體素質的格鬥水平超強的士兵所定製。
全部隊中,唯二所擁有的一代裝甲,現在正穿在陳昕的身上。
在頭盔下,有一個清麗的臉,此時還在不斷地糾結:
“如果我死了,到底該不該讓哼唧繼承我的遺產。”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地問題、關係著自己的遺產分割問題,陳昕已經為此糾結了快五分鍾。
她絲毫不知道,哼唧已經在程雲的默許之下,目前正趴在一張厚厚的毯子上,享受著從空調裏吹出來的涼風。
與此同時,在哼唧前麵的大盆中,還有半個已經切開了的西瓜,時不時地低下頭啃一兩口。
在哼唧的旁邊,也還有一隻狗臉湊過來搶食。
至於小花為什麼要從痕跡的嘴中搶食,就要從它們這幾日在程雲的家中,不知道從某處翻出來的碟片原因了。
“一定是因為程雲、所珍藏的九十年代左右的愛情故事片,影響到了我們的純潔友誼。”
哼唧微微偏過頭後,任由小花搶走了自己嘴中的那塊西瓜,憂愁地想道。
沒錯,哼唧在收拾完程雲的家中後,繼續賴在這裏不願意走。
隨後幾天時間,程雲還專門回來過一次,看到兩隻狗子都老老實實的時候,索性也懶得去管它們,便縱容它們到現在。
“隻羨哼唧不羨仙。”
……
“就先到這裏吧,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知道怎麼的,陳昕想到了自己在初中的時候,在課本上所學到的一句話:
“今當遠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對於陳昕而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次任務結果會如何,自己還能不能安然無恙地返回到安全區中。
也是剛剛的時候,王利也拿到了王利的遺物。
這是兩本寫滿了筆記的指揮學筆記,裏麵都是王利和另一個陌生的字跡。
“如果我這次任務無法回來,那麼就把我放在抽屜中的指揮學書籍,交給裝甲基地的陳昕,並告知她:這是我送給她的禮物。”
所以陳昕在拿到這兩本筆記後,也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在之前,王利給她講指揮學的時候,其中有很多內容、都是根據筆記上的實戰經驗來講解。
那個時候,陳昕還打算向王利解一下筆記,讓自己把其中的重點摘抄出來。
隻不過王利一直都沒有答應,隻是說這兩本筆記都十分地珍貴,對自己有特殊意義後,陳昕也沒有再強求下去。
今天陳昕知道了,這是王利的一個老師,所留下來的筆記。
說起來王利的老師,也是軍事學院中的一個著名教授,他的父親曾經也立下了赫赫戰功。
於是王利的老師也從父親口述講解中,總結出了這些筆記,作為實戰的最好經驗。
隻不過因為各種的複雜原因,這本珍貴的筆記、隻能由王利的老師在撤離前交給王利,現在又在王利犧牲後,交到了陳昕的手上。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說不定這個世界依舊還會很好吧。”
陳昕一邊想著,一邊也來到了防區的裝甲兵集合的地方。
“你們跟我來!”
並沒有想象中那種恢弘的氣勢,陳昕隻是在裝甲的通訊中,簡潔明了地說出這句話。
陳昕在很久以前的時候,以為自己統領千軍的時候,可以如同一個古代的將軍一樣,三言兩語便有這振奮人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