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丹雲探了探身子,從朝著百香館大堂開著的窗戶看過去,有一對唱小曲的小姑娘走上台,正要開始表演。
“誰知道呢?或許人家給了她什麼好處吧。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個香餑餑,雲兒你是不在意,可多了人爭破了頭呢!”
“是嗎?”齊芸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
顧丹雲指著窗外興奮道:“好啦,畢竟她也隻是給皇後推薦了一個人,最後的抉擇還是在皇後身上不是,諒她也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左右皇後的決定。”
話雖如此說,安樂身為北靖王府的郡主,竟然插手太子的選妃之事,難免讓人心生疑慮。可是皇後卻並未以此為意,反倒對於安樂舉薦的這個工部尚書之女孫嘉寅很是滿意,這更讓人感到奇怪了。
孫嘉寅性子溫順,行事端莊得體,又有琴棋書畫樣樣通曉,在皇後的重重考察之下都是脫穎而出。
後來皇後將自己相中的幾個貴族女子說與太子,想聽聽太子的想法,可是太子並無心此事,且知道母後身子不適,凡事都該多順著點她,便說一切聽從皇後的安排。
皇後隻覺得是太子不上心,於是又將那幾個貴女的名冊拿給皇帝,讓皇帝選擇。皇帝看了一眼名冊,卻沒有立馬發表建議。
而是說:“皇後,你身子不適,應當好好歇息,這些事情不必操心了。”
皇後聽得皇帝說這番話,仿佛一盆涼水直澆上心頭,手腳發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身為一國皇後,為太子為自己的親兒選個妃子,竟像是兩頭不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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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冀和顧丹雲終究還是要回天璽去了,周勝因要去剿匪,順便一路護送他們。
臨走時顧丹雲拉著齊芸的手戀戀不舍,愁眉苦臉道:“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了,早知道,我就不嫁給他了,竟然要離家這麼遠,何苦來呢!”
乾冀聽見她賭氣的話,隻是無言地笑了笑,齊芸笑道:“我可不敢奪人所愛的!”
顧丹雲撅了撅嘴,晃著齊芸的胳膊,“那芸兒,你們婚期定了一定要告訴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一定趕回來!”
乾冀在一旁道:“你放心好了,昨日我往欽天監裏看了看,他們說,要是婚事,必得等到年節時分的,咱們此番回去,過年再趕回來,一定不會讓你缺席齊五小姐的婚禮的。”
太子卻是在姍姍來遲,直到馬車快要走時,他才出現在了城門口。
他不是有意來遲的,因為皇後拉著他一定要見一見她給相中的幾個女子。他不敢惹怒皇後,以免加重她的病情,所以也隻能幹著急,躲在屏風後,看那一群鶯鶯燕燕各顯神通。
不得不說,越看這些女子使盡十八般武藝來展現自己,他就越發現齊芸的不可多得來。隻可惜,她終究不屬於自己。想到這裏,心裏就更加煩躁了,根本無心去看這群俗不可耐的貴女。
就在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煩躁,準備離開時,竟看見殿中一根梁柱後麵,躲著一個白衣女子,露出一雙柔波款款的眼睛,偷偷看著他。
看見太子發現她,那雙眼睛忽而像驚慌的小鹿,慌亂地收回,垂下,那一襲白色身影也很快隱到了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