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腰高聳的天際雲柱,雲柱之上鼎立著一男一女,二人四目相對,雲峰之下亦是萬頃的滄海桑田……
雲柱之側還滾動著各式各樣的精美符文,符文上麵彈跳律動著的字符在講述著一個淒婉悲涼的故事,這是一個源自女兒家的故事,但是男人確成為了這個故事的核心。
論天上人間,何人何物最是堅貞難耐,非銅牆鐵壁,亦非金剛不壞,唯有一顆矢誌不渝的人心,奈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天地所不容,萬物所不傷,普天之下英雄壯士皆勞心勞力所追尋之物,實則靜坐於身旁,亦或行於天地之間,無一所不能!
慨歎古往今來,能人異士者,皆斷七情絕六欲,行之所謂天下大道,順應天下大同,攜領天命,以大愛之無疆傷及兒女之常情,自詡天之嬌兒,發戴金冠,腳底平鋪騰雲萬裏,意欲同天帝齊輝,與日月坐化,實則——愚人也!莫聰明……
我和小玉置身於日月同輝之地,律動的符文為之平鋪橋梁,橋梁之上,雲騰霧繞,周遭青叢野樹,繁花似景,精怪神鳥情態祥和,立於雲嵐之巔的兩人如詩如畫如歌如醉,自古天地無罔人之情,生而必曆情劫,曆情劫者,過之……羽化登仙,未過之……不得過天神之道,卻怡然自得,樂做仙人!
小玉所作女子,身著紅白長紗衣,頭戴琉璃珠飾所成冠帽,斜挎絹花布包,足穿鴛鴦戲水粉紅布鞋,耳墜粉色乳白玉製冰珠,雙眸瞳孔色澤冰瀾,野生雛眉纖細如彎月玉鉤,瓜子小臉兒點綴直翹小鼻,紅唇烈如火,皓齒白無瑕,低眉翹首扭動身姿莞爾一笑,麵頰兩側一對梨渦煞羨旁人,其靈動之姿毫無靜若處子之狀,唯有動若脫兔之神韻,亦或是薄冰之上翩翩起舞之飛燕,令人愛之、敬之、寵之、溺之,長此以往,奪魄追魂……
我所作男子,身著麻布褐衣,下穿灰布長褲,腰係棕色細麻繩,發髻垂於雙肩正中,以棕褐色麻繩拴綁近乎五圈有餘,雙足踏灰褐色布鞋,布鞋旁側鑲嵌銀色絲邊,此男兒麵神冷俊,看似不修邊幅,實則五根清淨,獨留一根,便來於此處,在這天地同輝,日月同鑒之地,斷情根絕情欲!既然天地無罔,君子自行!
男子仰天傲世之,而後凝神天空之中,時過半晌,但見一臂長彎刀從天際騰然飛來,男子手持彎刀,閉目嗅之,此彎刀刃之上股股腥濃血氣,旺盛血氣飄至方圓百裏,豐滿可怖!
女子雙手高舉,鼓掌於月夜長歌之中,但見月光天際,騰飛而至一隻血色玉蕭,此玉蕭尾墜紅色同心劍穂。
男子見狀,將彎刀直指女子眉心,四目再次相對。
女子愁眉,抬渴目向望之,放言道:“愛郎真若傷我?”
男子目無聚光,突睜雙目,雙唇死閉,刀尖直向,死戳於女子眉心,女子張開雙臂,單腳踮後,一腿繃直於前,向後仰麵躺滑,躲避彎刀,而後挺身玉立,豎吹長蕭,身段以力抗之姿對著男子。
聞聽蕭聲,迎來騰飛焰鳥之群,焰鳥呈現人形之陣,直衝向持刀男子,男子但見鳥群襲來,立刻退步撤身避之!鳥群人形陣法又變作十字形,將男子從頭向腳下蓋,男子不受,雙臂緊頂,繼而奮力揮刀撕爛了群鳥之陣,從鳥群之中騰飛而出!
女子見男子騰空而出,便揮蕭直指,男子依舊不曾抬頭看其麵容,此女氣焰突起,直衝而上,將玉蕭高蓋男子頭頂,男子蹲身後撤,避其玉蕭,女子不悅,直衝男子麵前,男子不願再睹女子容顏,扭麵躲避。
“你看著我!”女子用手緊緊抓著男子的麵頰,正對自己麵前!讓他睹目自己!
男子依舊不願抬頭,雙目緊盯底下,女子不忍,淚目視之,男子依舊不正眼相看,女子低頭閉眼深深吻在男子緊閉的雙唇之上,果真……其雙唇冰涼如雪,雙手搭於胸前,其胸前毫無炙熱律動,冷若冰霜……
女子一把將男人推開身前,用玉蕭哀嚎哭泣著捶打眼前的男子,而後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猛烈地哭泣,謾罵:“為什麼?”
男子全程無言沉默,亦或是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未抬雙眼,卻用自己的雙手抓住女子的雙手,並放還於她的雙腿兩側,而後退步重舉起彎刀,口中厲聲嗬斥嚎叫,奔跑直衝到女子麵前,女子淚目碎心,輕閉雙眼,昂首挺立在男子麵前,男子快刀未及反應,直接側刃將女子左耳刺穿,珠墜散落,鮮血橫飛,女子左手捂耳,右手跪地,無聲凝視男子,雙目飆淚,痛心絕望。
男子抖身後撤數步,手中彎刀掉落在地,雙手掩麵而泣,女子緩緩翻身,淒愴冷笑,而後嘴裏呢喃說道:“愛郎,何不再回頭看我一眼?”
男子一聽,緩緩輕放下雙手,抬眼望向躺身於地的女子,女子耳側血淚相融,哀傷悲愴望向明月,男子一見,瘋狂搖動著腦袋,雙手緊搓麵頰,而後拽住自己的頭發,繼而捶打著胸口,雙眼發紅充血,口中生出兩顆尖銳的長齒,並張開巨口,直衝女子的脖頸,撕咬住她的咽喉,女子躺地疼痛到來回翻滾不已,雙手死死扒拽住男子的腦袋,從他的腦後拔拽了一大簇的毛發,男子依舊未曾鬆口,鮮血股股從女子的脖頸中流動而出,女子痛意難耐,以手中之蕭口突出一尖刀,直戳男子背部,依舊不忍直插在他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