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間總算到了,韓楚發覺這個下午特別長。
“到底是誰呀?”周思源說,“保密工作做的蠻好嘛。”
“還能是誰。”韓楚問。
“金美娟?不賴呀,老奶奶發新牙呀。”周思源說。周思源顯得非常高興,幾乎是手舞足蹈。仿佛韓楚找了女老板做情人是他們全體男人的勝利。
“楊露怎麼辦?”朱雲問。
“她怎麼知道的?”周思源問。
“她怎麼知道已經不重要,”朱雲說,“反正早晚會知道。這種事情瞞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那不一樣,”周思源說,“楊露知道了就沒有安穩日子了。當然是糊一天是一,你說是吧,韓兄。”
“那倒不一定,”韓楚說,“知道了也是好事,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開口。”
“什麼意思?”周思源問。
韓楚不說話。
周思源瞪著大眼看看韓楚,又看看朱雲,仿佛他們倆臉上寫著答案。
“他想離婚。”朱雲說。
“什麼?離婚?!你神經病呀?”周思源說,“為那個臭婊子你值得嗎?”
韓楚非常不滿意地瞪周思源一眼,但是沒有發作。朱雲趕緊給周思源使了個眼色。
“玩玩就算了嘛,”周思源小聲說,“幹嗎要離婚呀。你真的打算跟那個-----金美娟結婚?”
周思源差一點又說“那個臭婊子”。
“也是呀,”朱雲說,“有個情人可以理解,為情人離婚就不是一般的事情,所以一定要慎重。”
“什麼慎重?”周思源說,“這是絕對不能做的事情。思雅怎麼辦?楊露是絕對不會把思雅給你的。你不要思雅了?”
韓楚抬起頭看看周思源,又看看朱雲,還是沒有說話。
“他說的也有道理,”朱雲說,“如果你一定要思雅,沒準就等於要了楊露的命。這個問題你一定要考慮好。”
“我考慮好了,”韓楚說,“思雅給她,所有的存款全部給她,隻要她給我自由。”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周思源說,“那個女人就值得你這麼不顧一切地做?你以為你十八呀?!”
韓楚再次抬起頭,看看周思源,又看看朱雲,然後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周思源氣得把臉背到一邊去。
朱雲說:“這裏是深圳,我們也不是保守的人,我也不是反對你這麼做,我隻是希望這件事情你冷處理,先不要著急。你也許是真心喜歡金美娟,金美娟也確實值得你去愛,但是你肯定金美娟也是真心愛你嗎?”
“愛個屁!”周思源說,“哼!”
周思源沒有往下說,但是不說韓楚和朱雲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是真心愛她的,”韓楚說,“我相信她也是真心愛我的。你們應該相信我,我已經不是那個容易走火入魔的年齡。”
“哪有什麼真心相愛?”周思源說,“說他媽真心愛我的人還少嗎?最後還不都是衝著老子的錢包來的。”
“你是說金美娟衝著我的錢包來的?”韓楚問。
周思源竟然一下被他問住了。是啊,金美娟總不會是貪韓楚的錢吧。
“她是不是衝著你的錢包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楊露絕對不會是衝著你的錢包。”周思源總算找到了話說。
“現在先不要下結論,”朱雲說,“拖一拖再說,拖一拖就能暴露出很多問題,等所有的問題都暴露清楚了,再下結論也不遲。”
“我已經想好了,”韓楚說,“維持現狀是三個人痛苦,立即離婚是一個人痛苦。”
“你心裏還有沒有孩子?”周思源問,“你們離婚了最痛苦的是思雅。所以,是二比二。”
韓楚不說話了,他想著還是先按朱雲的意見辦,拖一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