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說:“你講的有道理,但是金美娟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周思源說,“難道她不漂亮?難道她沒有錢?”
“她是我的老板。”韓楚說。
“老板又怎麼樣?”周思源說,“我還是老板呢。你也是老板。有錢人都是老板。有錢人都不搞女人了?”
“那還是不一樣,”韓楚說,“她是聘我做總經理的老板,是真正的老板。她相當於劉備,我相當於孔明,孔明不能背叛劉備。”
“誰讓你背叛她了?”周思源說,“如果你出賣她的商業情報,或者拿回扣,那是出賣她,現在我是說你跟她做愛,知道嗎?做愛。做愛是愛她,是給她愉悅,難道給她愉悅就是背叛她嗎?”
周思源沒想到韓楚這麼傻,說得周思源嘴都幹了,於是喝水。這麼晚了,他不敢喝咖啡。這麼晚了如果喝咖啡,那麼他今天一夜也不要睡覺了。
“那得要人家自願才行。”韓楚還是不服。
“你不是說她已經自願了嗎?”周思源氣死了。仿佛剛才韓楚沒有跟金美娟上床是他們全體老朋友的恥辱。
“那不算。”韓楚說。
“怎麼不算?”周思源問。
“她喝多了。”韓楚說。
“酒醉心明。你怎麼還是這麼傻逼?”周思源終於怎不住了,終於說出來了。
周思源這樣一說,韓楚就不說話了,仿佛周思源的話是一根銀針,而這根銀針正好紮在韓楚的穴位上了。
幾年前,他們一個同學的妹妹來深圳,同學專門寫了一封信,委托他們幾個關照一下自己的妹妹。當時周思源和朱雲的狀況不及現在,基本上還處於自身難保階段,因此,關照同學妹妹的重任主要就落實在韓楚肩上。那時候韓楚的老婆楊露還沒有來,韓楚一個人住著王朝集團提供給他的三居室套房,所以周思源和朱雲時不時地來他這裏“蹭住”。同學的妹妹來了後,按照深圳人接待內地投奔者的慣例,首先要幫助的就是安排住處。三個人一商量,把本來給周思源住的那一間專門騰出一間給她住,周思源自己和朱雲擠一間。本來說好的,既然女孩住在這裏,周思源和朱雲也必須住在這裏,不能有一天沒一天的,否則一男一女住在一起算什麼?然而事實上,周思源和朱雲並不能保證每天都能來。朱雲那時候經常出差,也不遠,就是珠江三角洲,但不能保證天天回來。而周思源好象正在煥發二次青春,與公司裏麵一個女孩打的火熱,三天兩頭不回來。所以實際情況就真是經常發生韓楚與同學的妹妹倆人在家。那時候韓楚還沒有和公司裏麵的接線生接上火,所以他正處於性饑渴狀態。說實話,每當隻剩下韓楚單獨和女孩倆人在家的時候,韓楚的性饑渴就愈發厲害。同學的妹妹真是個“小女孩”,沒心沒肺的,晚上睡覺從來都不關門。每當韓楚饑渴難忍而下意識地上廁所時,總是從女孩敞開的大門看見女孩裸露的大腿。那真是誘人的大腿,伴隨著誘人的大腿韓楚度過一個個非常難熬的夜。在一個個那樣難熬的夜,上廁所幾乎是韓楚的一種心理需要,仿佛看看女孩裸露的大腿也可以起到“看”餅充饑的作用。有幾次韓楚幾乎控製不住自己,就要跨越雷池了,但是想到既然“朋友妻不可欺”,那麼同學的妹妹更是不可辱,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渴望,自己跑到洗手間“解決問題”。就這樣韓楚還有一種罪惡感,因為韓楚每次“解決問題”都是想象著與女孩在做愛。最為慘烈的是有一天夜裏韓楚好不容易克服欲望剛剛入睡,女孩居然“哇”地一叫跑進韓楚的臥室。當時女孩隻穿了胸罩和三角褲,韓楚兩眼自然直射女孩的三角地帶,身上馬上就起了反應,要不是女孩喊著“老鼠老鼠”,韓楚可能真的誤解女孩是送貨上門了,幸虧女孩喊“老鼠”,轉移了韓楚的注意力,才使韓楚保住了清白。
女孩大約是不忍韓楚長期受煎熬,或者是已經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不久以後還是搬走了。
女孩搬走後,周思源重新住回去。在清理女孩的殘留物品時,周思源居然發現幾個避孕套。當著朱雲的麵,周思源拿著這些“證據”問韓楚跟女孩幹過幾次。韓楚臉都氣紅了,賭咒發誓自己一次沒幹。但是周思源能相信嗎?後來朱雲打圓場,說幹了也沒有關係,幹了就正常了,因為你給對方帶來了愉悅,不幹就不正常了,因為你不通人情。這一次韓楚氣紅的不是臉,而是眼睛。韓楚說:“我真他媽冤了!早知道她不是“小女孩”,我傻逼呀?!”
想到這裏,韓楚沉默了,他仿佛是在判斷金美娟剛才到底是不是喝多了。或許周思源說得對,金美娟並沒有喝多,隻是借酒裝傻,其實是故意勾引我,就像以前那個“女孩”,其實並不是沒心沒肺,什麼不關門睡覺呀,什麼“老鼠老鼠”呀,可能都是故意勾引我,如果那樣,那我就真是不上白不上了。不僅白不上了,而且還傷害了金美娟,自己真是成“傻逼”了。
這麼想著,韓楚馬上就掏出手機,撥通了金美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