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娟今天又找到她的一個“老師”,她這次想老師“請教”的是關於向銀行貸款的問題。
一番師生禮節之後,金美娟說:“高大哥,有個問題我想請教您。”
“別客氣,說。”
“我從來都沒有想從銀行貸過款,”金美娟說,“您知道,我總是覺得有多少錢做多大生意,這樣心裏踏實。不知道我這個想法對不對?”
那個被金美娟稱之為高大哥的“老師”說,這也沒有什麼對不對的,如果你想安逸,當然不用貸款了,如果你想做一番大事業,肯定是要貸款的,並且事業越大貸款越多。
“是嗎?”金美娟問。
“是的。”“老師”說。
金美娟現在是在“老師”的辦公室裏。“老師”的辦公室沒有金美娟的辦公室大,布置也沒有金美娟的辦公室豪華,但是這間辦公室明亮整潔,一進來就讓人有一種舒服感,特別是“老師”辦公桌上麵那麵小國旗,不但讓人感到親切,而且還透著威嚴。
“怎麼說呢,”金美娟說,“不瞞高大哥,我不是一個事業型的女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做著做著就收不住了,好象是被什麼人推著往前走,又像是自己駕車行駛在封閉式高速公路上,想不走都不行,不但想不走不行,就是想開慢一點都不行,身不由己呀。”
“老師”點點頭,表示理解。並且說:“年輕人,既然能做,當然還是趁年輕多做了點事情,不象我們現在老了,想做都做不了了。”
“看您說的,”金美娟說,“您還老呀?男人五十一朵花,高大哥您還不到五十,花才剛剛開放,早著呢。”
“不行了,”“老師”說,“現在的年輕人成長很快,像我這個年齡做到局級已經是跟不上形勢了。”
“老師”這樣說不完全是謙虛,現在比他年輕十幾歲的人做正局級的並不少見。
“那也不是這樣,”金美娟說,“您是學者型的官員。如果我沒有看錯,當官並不是您的本意,如果不是別人推著您,可能您還更願意做學者。”
“啊哈哈,說的好。知我者小妹也。”“老師”臉上頓時光芒四射,一下子足足年輕了二十歲。
“再說,局級與局級也不一樣。同樣是正局級,那些毛頭小夥子在市裏麵說話的分量怎麼能跟您相比。”金美娟又加上一句,仿佛覺得“老師”的臉還年輕得不夠。
要說男人也實在可憐,這“老師”都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居然被金美娟幾句話說得臉上紅撲撲的。
借著這個紅撲勁,金美娟說:“如果可以,那我也想嚐試嚐試,想用關外的那個服裝廠做抵押,從銀行帶點款,然後以保證金的形式放到股市上,賺個利差。”
“怎麼不可以?”“老師”說,“要貸幹脆就多貸一點。貸款的手續是很麻煩的,貸幾百萬是貸,帶幾千萬也是貸。既然要賺利差,幾百萬有什麼意思?我幫你聯係一個擔保單位,要貸就帶個幾千萬。”
這下該金美娟臉上紅撲撲的了,是那種因過分激動而導致的紅撲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