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花香的水氣鋪天蓋地襲來,南奕並沒有感到多少痛楚和重壓,隻覺得身上仿佛突然蓋了一層綿軟的被子。
有點舒服。但也有點難受。哪裏脹的。
視線瞟了幾瞟,女孩子齜起的皓齒外櫻唇飽滿,精巧的下巴下麵玉頸無瑕,微鬆的褻衣領口露出裏頭若隱若現的雪白的……
打住。
“你——”四目相對,孟令吃痛後驚愕一瞬,旋即暴走,“南!奕!”
她習慣性地要將犯她之人狠狠地砸下床,結果卻悲劇的發現,自己現在居然連把人拽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孟令氣得臉都鼓了。
都氣成這樣了還不見血色,看來身體傷的確實不輕。天色似乎又亮了些,南奕挑了挑劍眉,臉皮很薄地開口:“你這是想勾引我?不是才在要和離書麼?”
我日!
孟令簡直驚了。這貨在人前一副高冷莫測的架子,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欠扁無恥?
她雙手一撐翻身下床,蹬蹬蹬跑去外間不知找什麼東西。
南奕正好奇,隻聽刮啦刮啦的聲音,女孩子拖著一把劍快步了回來。
劍對於她來說有些偏長。孟令雙手握劍,同時向外發力,唰,利劍出鞘。
她身上似乎有殺氣。
我去,不至於吧?
輪到南奕傻眼了。
這女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在他麵前拔劍自刎,以謝清白吧?!
“喂,你…你別衝動。”
南奕一激靈從床上打挺起來,伸出手試圖去抓住她的手,“這不還沒和離麼,我們還算夫妻,你這樣也不算什麼失了清白啊,這樣貞潔烈行沒必要——”
“吧”字尚未出口,卻見她握著劍柄的手一轉,劍鋒直指著他。
南奕原地錯愕。
“你知道上一個冒犯我的人最後如何了嗎?”妻子的聲音如同天外飄來,輕輕嫋嫋,卻又令人汗毛倒豎:
“倒也沒有如何……隻是讓他,再也體會不到人生四大喜事的其中第三而已。”
南奕:“……。”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再也體會不了洞房花燭夜?
這他娘的叫“而已”??
“哦,所以你現在是想對我進行閹割?”他覷著劍鋒,幹笑一聲,“那你就更走不了了。如果你真讓我享受不了這一喜事,那我以後是娶不到別的女子了。所以我更加不可能放你走。”
“那你就去死吧。”孟令磨牙霍霍,“我可不介意當個遺孀,而且我絕對不會替你守寡!”
南奕暗暗嘖聲,真是,他不就是占了她一點兒便宜麼。
這不還是夫妻呢嗎?
他這難道算逾矩了?
“是我的錯。”他輕咳幾聲,伸出兩根指頭夾住劍尖挪開,“你可以把我絆回來。”
孟令:“……。”
我絆你到底是你更痛還是我更痛?!
“你少廢話。”她扔開劍鞘,把手一伸,“和離書給我,馬上。”
這伸手的動作讓南奕閃了閃眼——
她左手握劍,右手伸出。
左撇子?
“不給。”他眸中微深,“我收回我昨日說的話,你嫁我挺好。”
“這不是你覺得我嫁你好不好的問題,”孟令握著劍往前頂了頂,態度強硬,“是我想走就要走!明白?”
好大的脾氣,真看不出來她還有這麼拽這麼任性的一麵。
南奕好奇問:”你為什麼想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