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門論刀大會結束了近十來天,一襲藍衣的南雨桐下山了,此女給他爹南霸天說的是想下山遊曆遊曆,其實真正的意圖隻有她自己清楚,她就是要去尋那個不懂憐香惜玉傷了她且讓他當眾出醜的人,以便一雪前恥。
她深深記住了那個人那雙眼睛那個眼神,還有那個人身上流轉的氣機,隻要再讓她碰到,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她有信心,因為擂台上那天自己壓箱底的刀法都還沒使出來便敗了,是自己高看了自己,看低了那人。輸就是輸了,認了,但找回場子的唯一辦法隻有一個——憑本事殺了那人。可謂是:心生執念,道心不穩。
……
“首持心,心要純,意要定,念要正,氣要穩……咦?所謂元神,與生俱來,渾然天成,乃人之本,道之根也……大地何來?萬物何來?乃源於虛無中的一粒種子,小之又小,以至於無,不可見。但若用心去感悟,卻又模糊可見其虛影,觀之越久,便能心生感應,相互認知,可塑其虛型,此時方可稱之為凝神。”
原來,婁一正為打坐修習煉心決的孫澤出言指引,卻不料這家夥竟觸類旁通,靈身在玄關初開的洞天中似乎陷入到一種玄妙的感悟中。不得已,婁一隻好轉變話頭,妙語連珠的為孫澤溝通本命元神之虛影作引導,並單手一晃,手中多出了一個酒盅般大小的玉瓶,從中取出一粒晶瑩剔透的丹藥,香味撲鼻。婁藝運功震散這粒丹藥,再伸手呈爪,將散成氣流的丹藥往孫澤七竅聚攏,再變爪為掌,運功幫助孫澤吸食消化這丹藥,這應該就是那引神丹不假了。
而孫澤的靈身,本就處在一個玄妙之境,在吸食丹藥後,確實感應到在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虛無縹緲,行蹤不定。在聽聞婁藝的金言後,孫澤趕緊收斂心神,嚐試著用心去感受那黑點,十息過後,黑點從若隱若現的狀態開始穩固,而且慢慢變大,顯示出其如薄雲青煙般人型虛影,盤坐於高空,雖麵部輪廓不顯,孫澤卻感覺這虛影正俯視著他。
孫澤的靈身閉上眼睛,分出一縷心神,試著與高空虛影溝通。誰知,始一接近,孫澤便感覺到空中虛影那強烈的排斥感,瞬息之間便將他這一縷心神吞噬,與他失去了聯係,頓感心中糾痛難耐,很難穩住心神。
婁一見狀,趕緊出言引導,道:“心若冰清,天塌卟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卟沾,俗相卟染;虛空甯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
靈台清悠,心無掛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孫澤聞言,趕緊凝神靜氣收念斂神,咬牙切齒的再分出分出一縷心神,再次與空中的虛影溝通。
果然,不起心動念,這次空中虛影還真不再排斥孫澤的心神,孫澤這才感應到一種熟悉的氣息,而且,虛影雖未凝實但卻漸漸的顯出了基本輪廓,跟他孫澤一模一樣,一個打坐在地上,一個盤坐於高空,兩相對應,凝視對望,後者就如孫澤靈魂出竅一般,心靈相通,記憶相同,玄之又玄。
所以,現在孫澤靈身包括孫澤本身,與孫澤元神之虛影,三者之間所思所想已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一致。隻不過,空中元神的虛影,有些不太穩定,時隱時現飄飄渺渺,還需孫澤耗費一番心神去維係,這所謂元神的虛影方可長居玄關洞天中,不然,稍有懈怠,也就功虧一簣了。
耗時了三日兩夜,孫澤終於穩定了他的元神虛影,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剛睜開雙眼,便見婁一也盤坐在自己身前,此刻正盯著他看。
孫澤正欲問話,卻聽婁一說道:“小子!小小一個通玄境你都如此難跨入,待到破關踏進命宮期後,你可能會在融合境耗時更久啊!”
“啊!莫非我的元神……”
“沒錯!你的元神是極其稀有的純五行元神,所以,元神虛影與元神的融合會是一個難關,極難極難。”
“謔!純五行元神?那就是說……”
“別得意的太早,先前老夫也說了,以後你的融合境將會很難過,甚至說有可能你會止步於此。而且,這種元神一旦與元神虛影融合,會天生異象,引來天劫。”
“您老別嚇我。”
“沒嚇你,就是給你提個醒,你心裏得有個底,好有所準備。本來一般都是突破命宮期進入化道期時方會引來天劫,但稀有的元神於大道不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