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唐看過場上眾新老頭領:阮小二有家室,林衝曾經成過家,別的人除了宋萬偶有下山吃些花酒外,都不碰女色。他想了一想,拉了拉正和李雲說話的林衝,道:“教頭,有些事要請教,此間不是說話地方,隨小弟來。”
林衝提了一壺酒,跟著劉唐行到廳外,隻見不知何時彤雲密布,紛紛揚揚飛下半晌瑞雪來。這是政和五年冬天的第二場雪,那雪紛紛揚揚甚大。梁山泊上,近處看樓台如玉,遠處看銀色相連,四下裏卻似粉鋪世界,玉碾乾坤一般,真是一場好雪。
隻聽廊下一人手裏拿著個空盞,帶著醉意詠道:“盡道豐年瑞,豐年瑞若何?長安有貧者,宜瑞不宜多。”
二人看去,那人卻是吳用。他不勝酒力,又喜賞雪,已站在廊下多時。林衝大笑迎上前去,與吳用斟滿,道:“先生吟的難得的好詩!難得的好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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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難得紅了臉道:“小生不才,能寫平白文章,花團錦簇的詩卻做不得,教頭休來誇我。”
“先生莫要自謙,剛才的詩不就挺好麼?”
“慚愧。那是羅隱的詩,他是唐時的人,後來給錢王做過給事中。我這幾日得了他的《太平兩同書》,正在研讀他的太平匡濟術,因此有感。”
“太平匡濟術?口氣不小,他有什麼見識?”
“他見識頗為駁雜,不過有幾句話很對小生的胃口。說的是,處君長之位,非不貴矣,若無德可稱,則其貴不足貴。居黎庶之內,非不賤矣,雖有德可采,則其賤未為賤也。”
這幾句之乎者也,雖然還算平和,但已經讓林衝和劉唐亂了。吳用歉然一笑,道:“總而言之,我們處在山野水泊,就算頂著強盜的罵名,隻要有德行,就比無德的君長強。”
劉唐已有幾分醉,道:“這算什麼,我們鄉中的老秀才都能說出來。如何讓君長有德,他有什麼法子沒?”
“賢弟這句話說的極是,沒看到他給出什麼有用法子。”
劉唐道:“不說他了。正好先生也在,和教頭一起與小弟一起參詳,可是小弟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他把曹蕙娘一事說了一遍。
林衝上下打量了劉唐,見他一副天喜星動的模樣,故意皺了眉頭道:“你這中了天下第一厲害的降頭,名叫桃花障,隻有一個法子可解。”
“如何解的?”劉唐大驚。
“娶那女子為妻才能解。”吳用接著道:“朱富救了你的人,你的心卻還在曹蕙娘那,你設法娶了她,自然就無事了。”
“隻怕未必。”林衝說完就著壺口飲了一大口。
不知林衝說出什麼言語來,且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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