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看完了信,對劉唐說道:“事情有些不好,哥哥是奉著軍師的指派,讓我悄悄投上梁山泊,做些暗中拿人的勾當。可現在帶著師父,如何是好?他光明正大去了梁山泊,而我沒去,豈不讓他懷疑我?我要拿人的事,總不好讓他知道,不然軍師那裏不好交代。”
“是哩。所以我剛才有些猶豫。”
“這如何是好?總不能害了他吧?”
“罷了,你那暗中拿人的勾當不要做了,和李雲一起上梁山泊做首領。軍師那裏,再讓他想別的人。”
“這麼做合適麼?”
“沒什麼不合適。”
當下二人輪番背了李雲尋一條小路走了。
待過了一刻,李雲吃的藥少,冷風一吹便醒了。他從朱富背上掙紮下來,跳到地下,大叫道:“強賊休走!”
劉唐見他來的凶,恐怕傷了朱富,便跳起身來鬥李雲。兩個就小路旁邊鬥了四十餘個回合,不分勝敗。
朱富見李雲已冷靜下來,便去中間隔開,叫道:“你兩個暫且不要鬥了,都聽我說。”
李雲此時已氣喘噓噓,住了手道:“你說,你說!”
劉唐雖然還有力氣,但不是與李雲有仇的,便停了。
見他二人都住了手,朱富對李雲說道:“師父,小弟多蒙錯愛,傳授槍棒,不是不感這番恩義。隻是我嫡親哥哥朱貴,現在梁山泊做了頭領。今奉晁天王將令,著這位哥哥來接我。這位哥哥不爭被你拿了解官,小弟才不得不救他,不然如何去見晁天王?因此做下這場手段。小弟猜道師父回去不得,又想師父日常恩義未報,特背了師父行路,一起去梁山泊享福。”
李雲氣道:“我好好一個都頭,教了你這麼個孝順徒弟,倒要我讓去強盜窩裏享福?真是瞎了眼,入了狗!”
“師父,你是個精細的人,如今來接我的這位哥哥,梁山泊坐第四把交椅。走了他,你怎能回去見知縣?你若一定要回去,定要吃官司,又無人來相救。不如今日和我們一同上梁山泊,投奔晁天王入了夥。無需猶豫。”朱富苦勸道。
李雲尋思了半響,終究是走投無路,便道:“賢弟,我是個都頭,隻怕他那裏不肯收留我。”
劉唐笑道:“好漢,你若擔心別的,我劉唐不敢保證。若是擔心晁天王不收留你,我這把交椅便與你坐。”
李雲聽了,歎口氣道:“閃得我有家難奔,有國難投!正好我沒有妻小,又被父母告了忤逆,出籍另過,不怕吃官司拿了,這就隨你們去吧。”
當下三人合作一處,往梁山泊行來。
待來到李家道口,朱貴見多了一個人,雖然麵上大喜,但心裏憂慮,遲遲不派人去上山報知。
劉唐看穿了朱貴的心事,對他說道:“軍師雖是讀書人,但也知我們江湖人講義氣。誰讓我不小心露了行藏,被人捉了,這才有朱富和李雲救我,壞了他的錦囊妙計。軍師要怪,隻會怪我,你不用掛心,隻管差人上山報知晁天王。等我見到軍師,再和他請罪。”
朱貴苦笑道:“既然如此說,我這就派人上山。”當下他去水亭放了響箭,讓來人去聚義廳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