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睡夢中不由警醒,四處看了。隻見那一陣怪風過處,從山穀房屋附近竄過來一隻吊睛白額猛虎直奔武鬆就來。
那老虎來的極快,眨眼間便來到樹下。
武鬆渾身出了一陣冷汗,爬起身來,拿了哨棒在手裏。
老虎在樹下轉了幾圈,兩隻爪子在地下略按一按,縱身往上一撲,往樹上爬來。武鬆大驚,便拿哨棒往老虎眼睛捅去。那老虎四隻爪子要抓樹幹,來不及轉頭躲,正捅在鼻子上。
武鬆力大,又是居高臨下,雖然那棒頭是圓的,但架不住鼻孔脆弱,隻叫老虎吃痛不已,張嘴怒吼。
武鬆聞那腥臊之氣,腹中煩惡,哇的一聲將腹內酒肉全數吐出來,正吐到老虎嘴裏。
老虎吧唧吧唧嘴,將那酒肉全吃了,吼叫一聲,繼續往樹上爬來。
武鬆歎道:“沒有酒肉請你吃,如何不走?”他拿哨棒去捅,然而渾身無力失了準頭,正捅在老虎嘴裏,那老虎嘴一合,武鬆抽棒不及,棒頭被咬個稀巴爛,露出木茬來。
武鬆正暗恨沒隨身帶把樸刀之類的利刃,見了哨棒茬口不由大喜,運起渾身力氣,捅在老虎眼角,登時鮮血橫流,傷了老虎一隻眼睛。那老虎受此重創,爪子一鬆,掉到樹下。
此番卻是武鬆僥幸,這老虎要上樹,四肢抓握樹幹,就無法抓人。而且老虎身軀太重,上樹時不比在平地迅捷,加上老虎豎起身子爬,虎頭移動距離有限,不能咬殺,所以才被武鬆傷了。
老虎在樹下轉了幾個圈子,又上樹來,都被武鬆抵住,隻急的張嘴連連亂吼。
武鬆略鬆了一口氣,往周圍樹上看,想從樹上逃走,可惜周圍的樹離的都有點遠,跳不過去。
那老虎又爬了幾次,忽然用爪子抓起樹幹來,樹皮木屑橫飛一片。武鬆沒想到這畜生如此通靈,頓時又急起來。
就此時,見亂樹中走出兩個人來。
武鬆急忙叫道:“走遠些,這有隻老虎!”
一個官人打扮的來人哈哈大笑道:“你這廝倒爬的高,若是識相的,快快喂了我家的老虎。”
武鬆又驚又怒:“怎麼?這老虎是你家養的?如何傷了二三十人性命?”
“不靠這老虎傷人,我哪裏來的樂子。”
旁邊那個小廝打扮的人問道:“蔡衙內,這廝的包袱還是賞了我?”
“我又不缺錢花,都是你的。”
武鬆大怒,又不敢下樹,從樹上掰了一塊樹皮要砸那兩人。那樹皮不能及遠,輕飄飄飛到一半就落下來。武鬆從包袱中拿出錠碎銀當做暗器打出,那官人還等著看老虎吃武鬆,正被打在上嘴唇,幾顆牙吐了出來,鼻子流血不止。那小廝急忙扶了他走遠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