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你師兄一樣,都是一般的下作賤骨頭,養不熟的狗。”柴進後退一步,身後李應已帶著三四十莊客趕到,齊齊上前一步,護住柴進,遠處還有火把源源不斷湧過來。
“撤棍棒,換刀槍,格殺這兩個賊!”柴進喝道。
柴進話音剛落,眾莊客一擁而上,就廊下與二人戰成一團。那廊下狹窄,若是隻有武鬆一人,且戰且走,輕鬆能戰。然而有了宋江,武鬆還得分心去替他擋,移動不得,隻得在原地與眾人硬憾。有那機靈的莊客,兵刃紛紛往宋江身上招呼,武鬆更是分心。眾莊客有傷的,累的,都換下去,武鬆又去哪裏尋人換,隻得咬牙堅持。饒是武鬆神力,打了一陣,也隻覺筋骨鬆軟,渾身乏力。
見武鬆已落入下風,李應對柴進說了幾句話。柴進喝道:“撤刀槍,換棍棒,再拿撓鉤套索來,生擒這兩個賊。”武鬆奮起餘勇,又打了一陣,一個失手,被打翻在地。眾人歡呼一聲,把二人綁了,押入地牢,與宋清一起綁在柱子上。
宋江追悔莫急,隻長籲短歎,一旁宋清嘴裏念念有詞,不知嘀咕什麼,另一旁武鬆沉默不語。
良久,柴進帶幾個人進了地牢,讓人把宋清、武鬆關到別處,又屏退左右,隻留下李應一人。
柴進冷冷盯了宋江看,就像看年底圈裏的肥豬,砧板上的魚一樣。
宋江被他看的心裏發毛,色厲內荏道:“大官人,為何這般?我宋江也不是吃素的,你不怕麻煩便殺了我。”
柴進忽然一笑,好似學了川劇變臉一般,臉上寒霜盡去。他親自給宋江鬆綁道:“押司果然是個會演戲的,早知如此,也不用這麼辛苦。”
宋江驚疑未定,道:“我會演什麼戲?”
“你心裏明明怕的要死,嘴上還硬氣。”
宋江哼了一聲,不敢回嘴。
柴進掏出一張紙給宋江:“這是我在梁山泊的心腹名單。”他又掏出一個環龍玉佩,“你帶了這個信物去,他們要是還沒變心,自會聽命與你。”
宋江不知柴進唱的什麼戲,麵露疑惑。
李應道:“押司,你收下便是,捉你是要行苦肉計。你來柴大官人莊上,有心人一問便知,若是不做點戲,別人豈有想不到你與大官人聯手?大官人怕你不會演戲,才沒事先告知。”
宋江回過神來,心道:“柴進這廝,年輕氣盛,我提起梁山泊之事,傷了他的顏麵,最開始定是真想殺我,被那武教頭攔了一攔,清醒過來。待想明白與我聯手好處遠大於殺了我,便改口做苦肉計,小奶狗還想日弄老家犬,這惡廝!”
“我還擔心這條命要沒了,想不到是大官人的無雙妙計,卻是小可愚頑,考慮不周了。”宋江心裏罵歸罵,嘴上奉承不停。
宋江伸手。
柴進卻往回一縮,道:“你想要這個東西,須得在一紙盟書上畫押。”
“什麼盟書?”宋江問道。
不知柴進如何回答,且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