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事了,孔明、孔亮求了裏正幫忙募了些村民做腳夫,千恩萬謝了宋江,押著貨物回青州去了。宋江與朱仝同回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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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知道朱仝雖是武官,但頗有君子之風。眼看要進鄆城縣城,他斟酌了言語,對朱仝道:“找回這貨物是私情,之前便我也沒想到呂方那廝要去做強盜,不然便不助他。好在這次上山,已摸清那山上的底細,回去後我們一同稟報知縣相公,再來清剿。不然我宋江清白家世,被人誤會與強盜有所牽連便不好了。”
朱仝遲疑道:“縣中兵力如何能夠?不用報到濟州府嗎?”
“區區上百個強盜,何足掛齒。哥哥我胸中自有甲兵,多不敢說,便有上千也不在話下。本縣兵丁已足夠,我還認識幾個好漢,都是以一當百的。那山上強盜心也不齊,我這次順手立下了離間之計。有了這個功勞,賢弟也可再升一步。”宋江大吹大擂道。
“還是讓濟州府助兵穩妥吧?”朱仝仍是憂慮重重。
“濟州府的那幫廢物有多少本領你還不清楚?功夫不如賢弟半分!便是等他們派兵,也不知猴年馬月。他們派兵晚一日,我鄆城百姓就多受荼毒一日!到時犒賞銀錢、勞軍之物也少不了。順德者昌,逆德者亡,那強盜定不是我等對手!”宋江作色道。
剿匪一事,拚的是糧草、士氣、器械、訓練、計策,可不是什麼‘德’不‘德’的,朱仝雖然隻是個都頭,最多帶過三四十兵,這道理還是懂的。他心裏還自疑惑,不便出口,隻道宋江已成竹在胸,自己要是再勸,隻怕被他當做膽小怕事的,便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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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知縣出兵,宋江早就埋下伏筆,因此才成竹在胸:知縣到鄆城已有兩年,磨勘期隻剩一年,考核卻為下下。任他怎麼使銀子買通禮部,都被職方司暗中使人擋了回來。眼見烏紗不保,他為求政績寢食難安,若是親娘老子賣了能改個中,便也賣了。
宋江一說攻打黃泥山的事,知縣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言聽計從。之前的步軍都頭空缺,是一個副都頭提點。那副都頭與宋江有些不對付,宋江便叫知縣革了去,舉薦插翅虎雷橫做了副都頭,讓他與朱仝俱聽自己指派,進剿黃泥山。
鄆城縣尉司管下有兩個都的軍士,一個喚是步兵都,一個是馬兵都。馬兵都管著二十匹坐馬弓手,二十個士兵;步兵都管著二十個使槍的頭目,一十個士兵。加起來整七十,加上縣衙裏押司、抄手、衙役、門子、馬夫、轎夫與傘扇夫、庫卒等精壯的,共湊了一百個。宋江率著這一百人,胡亂操練了十數日,便到了六月廿四。這一日是宜動刀兵的黃道吉日,也是知縣與宋江定下進剿黃泥山的日子。
這日早上,宋江令人抬了十桶酒水、五頭熟羊與眾兵丁吃喝,嘉獎幾句,又抬了兩筐銅錢放在城樓上,隻道班師時論功行賞。眾兵丁操練時還有怨言,此時見了銅錢,雖然還沒到手,但都喜笑顏開。
眼見吉時已到,宋江一聲令下,眾人分做三停,往黃泥山迤邐行來。離黃泥山還有五六裏地,早有眼尖的小嘍囉報與呂方。呂方點起山上眾盜,下得山來,雙方在黃泥岡上擺下陣勢。
宋江一馬當先道:“黃泥岡的強盜們聽好了,爺爺是好漢宋江,鄆城縣第一名押司,奉了知縣相公之命,前來剿滅你們。若你們識相,便自己綁了降來,省得爺爺動手。如若不然,讓你山上人人皆死,個個不活!”
呂方也不多言,按之前與宋江商量好的,讓一個頭目叫陣。這邊雷橫立功心切,提了一柄樸刀與那頭目廝殺起來,沒過幾合,便被雷橫一刀砍倒在地。有三個搶到飛奔來救,那邊宋江派了朱仝、孔明————孔明那時已拜了宋江做師傅——前來接應。二人與雷橫一起,和那三個頭目捉對廝殺,堪堪戰個平手。那三個頭目若論單打獨鬥,都不是朱仝與雷橫的對手,然而那三人配合默契,遠比朱仝三人臨時拚湊要強,加上孔明技擊本領不高,一時拿不下,戰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