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不回答,隻說道:“一開始我也沒有覺察出,這兩日才有些醒悟。妹子,你先說說你發現的疑點。”
花雕道:“我們剛到客棧裏住的時候,客棧外麵就有幾個不尷不尬的人。等我們住到宋江那裏,那些人就都不見了。那些人若是衝著我們來的,應該會一直跟著吧。”
花榮點點頭:“有點道理。”
“看宋江的做派,他在鄆城縣裏應是一號人物,我們住在他家,怎麼會有人來偷搶侄兒?那人自稱鄆城虎,看名號還是個本地人!”
“妹子說的是。這兩天我偷偷打聽過了,鄆城從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花雕氣鼓鼓道:“兄長,這要如何是好?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著急。”
“不用著急。我們除了丟了你侄兒,虛驚一場之外,可吃了什麼虧?宋江如此行事,無非是想結交我們,這是人之常情。什麼是出人頭地?宋江這樣的人物肯結交我們,就已算是出人頭地的一小步了。我辛苦練武,考中武舉,除了報效國家之外,圖的不就是這樣麼?”
“那以後呢?我們明麵上畢竟是欠宋江一個人情!早晚要還!你就不怕他出個什麼難題麼?到時是幫他還是不幫他?他所作所為可不是正途!”花雕如連珠炮一般發問道。
花榮歎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如今正途難為,若真要是到了支撐不下去的那一天,歪門邪路隻怕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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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鄆城縣裏,送走花榮一行人,宋江和宋清兄弟二人也在說話。
宋清道:“好不容易蒙騙花榮過去。”
宋江搖頭道:“沒那麼容易,他讀過兵書,不比別人。”
“那……那我們搶他兒子的事被他看出來怎麼辦?”宋清不由緊張,話語裏帶了點結巴。
“看出來又如何?我們示好給他,已是足夠了。山東地界做武官,沒那麼容易。你沒見朱仝前一陣子臉上都被刺了字麼?”
“僅僅示好就夠了麼?”
“你放心,他過幾日定有書信來,這個把握我還是有的。他現在不管怎麼猜測,都不可能知道我的真正本事。過一段日子,我一封書信送到汴京去,青州知府就會給花榮出個大大的難題。我到時出麵替花榮解了,好叫他死心塌地!”
“哥哥什麼時候在汴京都有門路了?”宋清一臉欽佩的看著宋江。
“早就有了,隻是那時你還小,沒讓你知道。”
“現在能讓我知道了?”宋清半是不滿,半是期冀。
“那是一年半前的事,當時我學文中舉無望,學武也是稀鬆,學醫治不得大病,經商欠了一屁股債,又不想務農,百般無計之下,恰好衙門抄事房缺了幾員抄手,我便前去試了幾日工,後來做了抄手。”
“我記得,當時父親有三四個月沒理你。”
“我本來也沒想長做,隻是有一日沒一日的混日子。不料有一天,一個人找到我,自稱是京東西路的走馬承受派來的。走馬承受你知道是什麼官嗎?”
宋清搖頭道:“不知。”
宋江解釋道:“走馬承受是天子特派的使者,大多是太監,一路的不法之事,不管大小,都可報給天子,而且可風聞言事。”
“那豈不是權勢很大?為何平日沒聽說過?”
“的確不小,走馬承受品級在正七品上,官位在通叛之上。隻是他們大多針對官員,又叫廉訪使,因此民間知道的不多。”
“那人找到你要幹什麼?”
“他讓我做事。”
“做什麼事?”
宋江沉吟道:“你我是嫡親兄弟,按理說都能告訴你。隻是此事重大,又很危險,你全都知道了,隻怕你扛不住,白日吃不下,夜裏睡不得。”
宋清擺手道:“你莫名其妙非要讓我挖地窖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事。算了,我還是不要知道了。我可不想那麼累,你瞧瞧你,現在都有白頭發了。”
“無妨,我自有分寸,現在有些可以跟你說,日後你行事時也有個準備。”
不知宋江說出什麼言語來,且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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