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右手邊,是一片低矮店麵。店麵門口掛著一盞盞紅梔子燈,雖然雨已經停了,但還是都用竹笠蓋著,透出暖紅的燈光來。再看門口站著的一眾女子,隻見處處是:黑鬒鬒賽鴉鴒的鬢兒,翠彎彎的新月的眉兒,直隆隆瓊瑤鼻兒,粉濃濃紅豔腮兒,嬌滴滴銀盆臉兒,輕嫋嫋花朵身兒,玉纖纖蔥枝手兒,一撚撚楊柳腰兒,軟濃濃粉白肚兒,窄星星尖翹腳兒,觀不盡的青樓容貌。
武鬆哪裏見過這個陣仗,一時大窘,臉上一陣潮熱。他轉身欲走,隻是還沒見到嫂嫂,不由進退兩難。正猶豫之際,忽見一個女子斜刺裏過來,不輕不重的撞在他身上,唉呦一聲就往地上倒。
武鬆不假思索,急忙俯身伸手拉住那女子。就在俯身之際,入眼一大片眩暈:這女人穿著極是大膽,外批一件罩身的紗衣,內裏衣衫低垂,頭上戴著一朵鮮豔紅花如火。看得武鬆一呆,僵在當場說不出話來,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那女子見到武鬆這副樣子,咯咯一笑,突然又是一聲淺淺的呻吟,好似疼痛,又好似勾人心魄,一下將武鬆的心神吸了過去。隻見女子的濃妝之下,似乎年紀不算很大,此時雙眉顰起,雙腿微微勾起,顯見的極是疼痛。武鬆正了正心神,詢問那女子傷在何處。
女子低聲說了一陣,含含糊糊,聽不大清楚,最後伸出纖手一指:“這位小哥,勞煩將奴家送回家中。”
武鬆轉頭一望,好似是巷外遠處一幢臨街的房子,大門微掩。武鬆有心想拒絕,扭頭看看這女子,發現眉眼間倒有幾分像嫂嫂,而且似乎疼痛極為厲害,心中一軟,探手將女人攙起。
那女子順勢把大半個身子靠在武鬆身上,不時的低吟幾聲,陣陣香風如蘭,吹在武鬆脖子耳朵上,癢成一片。待來到房門外,武鬆要將這女子放下,那女子不依,非要武鬆將她送進房內。
武鬆伸腳推開房門,向裏麵張望一圈。屋子裏很是寬敞,但陳設簡單,除了張床鋪,就隻有一張方桌,兩個小杌子,一眼都能看全。武鬆小心的扶著女子走進去,將將來到床邊,剛要把那女子放下,誰想到,這女人好似被人猛推一把,叫一聲,整個人向床上撲過去,連帶著武鬆被她拉著半倒在床上。
武鬆先是一驚,而後感覺眼前一大片雪白撲麵而來,接著鼻中滿是香粉的氣息,整個臉碰在了女子身上。武鬆朦朦朧朧,忽然腦海中浮現起嫂嫂身形,掙紮著起身道:“我是來此處尋人的。”
“看小哥哥這個青瓜樣子,不像個老手。怎麼,有相熟的女子了?”那女子有些輕佻的問道。
“你可知怡香院的金蓮?”
這句話不問還好,問起來卻惹起那女子心中一片怨恨。聽武鬆打聽金蓮的事,隻以為到手的鴨子要飛,那女子臉色有些微寒,聲音冷上許多:“小哥哥,別這樣說,姐姐是看小哥哥一等的人才,才願意與小哥結個露水之好,作一夜的夫妻。難道說,在小哥哥眼中,姐姐比不上那金蓮麼?”說著她又把衣服往下拉了一拉。
且不論這個女子口中談吐,僅僅是這女人將衣服向下拉了一拉,便讓武鬆心頭熱氣竄起,口幹舌燥,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臉上的青筋也迸了出來。
“她……她是我嫂嫂,不許你這麼說她。”武鬆昏昏沉沉說道。
見武鬆這等表現,與平常的男人別無二致,那女子隻當武鬆如那般齷蹉男子心理,心念一轉,又笑得燦爛起來:“叔叔,來,快與嫂嫂行那天下至美之事。”
那女子又撩起裙擺,裏麵卻是沒穿褲子,露出腿來,她又拿小腳輕輕撩撥武鬆的腿:“叔叔,還等什麼……”
“呃”,武鬆此時不知是酒勁上湧,還是色字當頭,隻覺得頭上青筋直跳,臉上憋得通紅,說不出話來。他不由伸手剝開那女子衣衫,往身前摸去。不料裏麵還有小衣,又有繩兒襟兒扣兒帶兒,零零碎碎,疙疙瘩瘩,牽牽絆絆,隻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