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了個哉!灑家自去找金太公對質,先寄你這顆小狗頭在身上。”智深說道便把那護院捆了,又找襪子堵了嘴。那護院保命心切,乖乖配合,倒讓智深半信半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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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智深提了禪杖從客房出來,隻聞到一陣騷臭,卻是剛才花瓶被踢翻了,裏麵尿流了一地。智深不由暗念一聲阿彌陀佛,若不是這泡尿,沒準就要稀裏糊塗死在這莊上。
智深尋著燈光,悄悄摸到太公房外窗戶下,偷偷直起身來,添破窗戶紙往裏看。
隻見金太公手上拿把匕首,要往外走。翠蓮母伏在地上抱了金太公腿,哭道:“我隻這麼一個女兒,求求老爺放過她。”
金太公道:“我已與你說了幾次,你怎麼還糾纏不休。翠蓮被土匪搶去三日,清白之身難保。我金家世代良家,怎容得那強人血脈在。”
翠蓮母道:“我已問過翠蓮,也看過她舉止步態,她明明沒壞清白,老爺為何不能饒她一命?”
“唉,便是如此,如今也是黃泥落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即便我放過她,卻讓莊上人家如何看待?你沒聽說嗎,今日就有那長舌婦,私底下說我家與土匪勾結。”金太公長歎一聲,滿臉不忍:“翠蓮畢竟也是我親身女兒,然而眼下即便留她活在世上,這後半輩子也是苦命,不如硬起心腸一了百了,對她對莊上未必不是好事。”
翠蓮母道:“那是我十月辛苦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便是要殺,也要我去殺,老爺讓我去吧。”
金太公長歎一聲,把匕首給了翠蓮母,頹然坐在凳上。翠蓮母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攏了攏頭發,出門去繡房尋金翠蓮。
智深聽了,不由大怒,本想結果了這二人,可畢竟是翠蓮生身父母,如此做不甚妥當,一時沒個主意,隻得輕手輕腳跟在翠蓮母身後。
翠蓮母來到繡房前,“篤篤篤”敲了三下門。翠蓮已睡下,一個丫環點了燈應門。翠蓮母一言不發,進到屋來,趕走丫環,拿了燈直勾勾的照在翠蓮臉上看。
翠蓮起身問她,也不答話。
良久,翠蓮母長歎一聲:“女兒,娘給你梳梳頭。”
翠蓮問道:“大半夜的梳什麼頭?”
翠蓮母道:“你不是最喜歡娘給你梳頭嗎?這兩日娘以為見不到你了,整日都是你的模樣。”
翠蓮下床搬個凳子背朝翠蓮母坐了。翠蓮母攏幾下翠蓮的頭發,長歎一口氣,閉眼掏出匕首就往翠蓮脖子刺去。
智深大驚,這下隻怕救不急了。眼見翠蓮便要香消玉殞,他悔恨交加,好似心頭丟卻一塊肉一般空落落。
卻見匕首刺到一半便停住了,卻是翠蓮母渾身發抖,不下去手。
翠蓮覺得不對勁,回頭來看,隻嚇得跌下凳子來。
智深急忙搶進屋來,好似一陣旋風一樣把匕首搶走。
翠蓮母跌落在地,摟著翠蓮抱頭痛哭。
哭了兩聲,翠蓮母說了原委,拜倒求智深道:“求求大師,發發慈悲。我丈夫要殺女兒,求大師帶著我女兒逃生去吧。不管做妻,還是做妾,任憑大師處置,好歹救她一條性命。”
智深道一聲:“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又有俗話,齋僧不飽,不如活埋。灑家既然從山寨救了她,便須保她個全須全尾,自當帶她走。”
翠蓮垂淚道:“娘,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翠蓮母道:“你快走,過些時日,萬幸與大師有個一兒半女,便回莊來,你父消氣也未可知,我母女或許還有見麵機會,不然……”翠蓮母站起身,低頭對著牆道:“不然娘就先撞死在你麵前!”
翠蓮垂淚應了,這時聽得遠處人聲大作,卻是刺殺智深的護院掙開綁縛逃脫了,稟與金太公。金太公點起莊丁四下搜捕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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