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想著,旁邊可急壞了一人,段皓因為在天宮上早跟路川說過和少林寺打交道的事,路川當時也同意了,表示要和少林寺修複關係。可就這麼些天的功夫怎麼之前的關係沒修複好,又結上新仇了呢?他來,本就是為此事而來,路川剛一走他也就動身了,打算先到少林寺給路川說說情,昨天晚上一合計,他覺得把握還挺大,他和路川、少林寺都有交情,旁邊再有飛雲子、馬有德幫忙,另外路修遠夫婦也在場,事情嘛,說好了也就好了。可今天路川這孩子一露麵,說出這番話來,要是傳到少林寺眾僧人的耳朵裏,不是要壞事嘛。
想到這裏,他跟誰也沒打招呼,直接平地一縱而起,踩著前麵人的腦袋就上了擂台。他這一踩,眾人一驚讓出了一條路,路修遠眾人也就上了擂台。
本來路川在台上正說得興起呢,見突然有人上擂台,不由得吃了一驚,等定眼看清了,立即轉驚為喜,趴在地上就磕頭,“爹娘在上,兒給兩位老人家磕頭了。”
路修遠沉著臉沒言語,姚嫻剛想扶兒子起來,就聽路修遠說話,“有這麼多前輩在場,你為何先給為父見禮?真是越大越沒樣子了!”
路川聽父親話音不對,沒敢強嘴,挪了個方位,給飛雲子三人磕頭,“晚輩路川,見過翠衣王段前輩,見過兩位前輩。”見飛雲子和馬有德點頭他這才站起身來,垂首站在姚嫻身邊。
別看他見了禮了,段皓就是一愣,心裏有些不解,嘴上卻沒說,隻是定眼看著路川。
路修遠吩咐冷龍嶺的弟兄勸散台下的看客,眾人來到台後,路川和四位兄弟見了麵,四位小兄弟都很高興。
不過有前輩在場,他們也不好多說話,等坐定了,姚嫻說話:“川兒,你說受了傷,傷現在怎麼樣了?來快讓為娘看看。”說著就要路川脫衣服。
路川臉一紅,說道:“娘,孩兒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能像小時候一樣在您麵前脫衣服呢?再說了,有這麼多前輩在場,還有我的幾位兄弟在場,孩兒怎麼脫得下來啊。娘不用擔心,孩兒既然敢露麵,傷自然是沒什麼大礙了。”
姚嫻微微一笑,沒再勉強。
路修遠看了妻子一眼,略微有點抱怨的意思,痰嗽一聲就要訓斥兒子,哪知還沒開口就被姚嫻狠狠瞪了一眼,路修遠話到嘴邊沒敢說。段皓說得不假,夫妻二人,總有一個要強勢一些,他們夫婦就是姚嫻強勢,路修遠一直讓著妻子,二十幾年都慣了。
這些舉動在場其他眾人也都看在眼裏,飛雲子和馬有德心中暗自好笑,沒有說話。冷龍嶺四位小弟兄更不敢說話,這時就聽段皓說:“路少俠,誠如你方才所說,我們都是為你來的,都是給你幫忙來的,既然見著麵了,就得問你一句,你是怎麼打算的呢?換句話說,你準備怎麼對付少林寺呢?你若是要和,我可以從中為媒,一手托兩家,給你們說和,你若是要打,我即可傳信遍邀劍俠,咱們直接踏平少林寺!你看如何?”
一聽這話,路川樂得差點從地上蹦起來,眉飛色舞說道:“前輩真是說笑了,我路川跟少林寺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父一輩子一輩解不開的仇疙瘩,我能跟他們講和嗎?換句話說,要是能那就不是我路川!”
路川剛說到這裏,忽聽旁邊有人冷哼一聲,偷眼一看,隻見路修遠眼睛瞪得溜圓,眼神跟刀子一樣正剜自己呢,嚇得他沒敢說接下來的話。不過有之前這幾句也就夠了。
段皓聞言頻頻點頭,“好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呐。我這就傳信,不過……”
路川趕緊問道:“哦,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嗎?”
段皓微微一笑,故作神秘說道:“不過在傳信之前我要先向你要一樣東西。”
路川就是一愣,“不知前輩要什麼東西?隻要晚輩拿得出來,絕不推辭。”
段皓看了周圍眾人一眼,衝路川一使眼色說道:“你且附耳過來。”
路川信以為真,就在他附耳過去的一瞬間,段皓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路川脈門,這一舉動可把路川嚇了一跳,想抽手,隻覺段皓的五指勝似鋼鐵,就像長在上麵一般,絲毫無法撼動,故此,也沒再掙紮,笑道:“不知前輩要晚輩拿什麼東西?”
段皓微微冷笑,“自然是天宮上你給我看過的那樣東西啊。”說著手上又用了幾分力。
路川頓時神色大變,齜牙咧嘴一邊掙紮一邊喊:“娘快救我,爹……”
話還沒說半句,隻聽倉啷一聲,隨後寒光一閃,姚嫻的寶劍出鞘了,一劍如電直奔段皓而去。
再看段皓不躲不閃,從容鎮定,而姚嫻的劍在中途突然一轉,竟然搭在了路川的脖子上。這下別說是路川,連飛雲子、馬有德以及冷龍嶺四位小弟兄都愣住了。
最急的自然還是柯聚賢,因為他和路川認識的時間最久,感情也最厚,“伯母,您這是……”
隻聽姚嫻冷笑道:“不開眼的小賊,真是膽大包天,變戲法都變到我眼前來了。說,你到底是誰?我兒路川現在何處!”
一聽這話,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路川”是假的!可是仔細看看,能嗎?這個眉頭這個眼,怎麼看都是路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