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跟蔡鴻都聊了些什麼?”
“嘿,我要是不說你絕對猜不著。”
王守仁本來要回自己房裏去的,聽到這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滿臉嫌棄看著江彬說道:“要是猜得著還用你說?”
江彬嘿嘿一笑說道:“大哥,平日裏碰到的老頭不都是跟你有交情嗎?這次輪到我了,蔡老爺子說見我天資聰明,想指點指點我的武藝。要教我五陰證道歌和血蓮奪命手。”
“我猜就是如此,既然蔡鴻賞識你那最好不過,客棧裏死了人咱們不能給店家添麻煩,你跑一趟蓮花寺,能不能見到蔡鴻都沒關係,一定要把這兒發生的事告訴他。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
“好,我這就去。哎大哥,我問句不該問的話哈,你真的認識……我是說她這幅樣子你都認得出來?”
“我問了那隻小狐狸才知道的,不過那時候估計你已經出了客棧了。說起來你這功夫真是突飛猛進啊,什麼時候走的我都沒發現。”
“嘿嘿,那是大哥你沒注意,不過這些天確實也長進了一些,跟著你也不能給你丟臉不是?那我這就去了。”
“師弟,那我也去休息了。”
“額……師兄,要不你跟掌櫃的說說吧,說說情況讓他別擔心,今晚發生的事咱們自會一力承擔。順便讓廚房備些飯菜,燒點熱水……”
路川就說了這幾句話,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王守仁見路川麵色難看,有些異樣,趕緊問道:“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路川勉強一笑說道:“不瞞師兄說,我被大狐狸下了春藥,這會……這會有些不舒服。”
王守仁一聽就是一皺眉,“春藥……我聽說中了春藥……”
“沒事的,我出去透透氣就行。”
路川說著就要下樓,不想卻聽屋子裏邊有聲音傳出,“路大哥,麻煩你且進來一趟。”
也不知是長時間沒說話還是怎麼,古月瓏的聲音都有些生硬、沙啞。
王守仁隻做沒聽見,轉身快步下了樓,路川苦笑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燈如豆,難免會讓人有些遐想,路川就站在門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路大哥中的可是蜂房不待春?”
“是啊,不過你放心,我能壓製住。”
“我能解。”
“我知道你能解,隻是……你是說你有解藥?”
“是毒藥,藥不能解,隻能用毒藥緩解,不過……不知道路大哥身上有沒有傷,有傷的話……”
“你有東皇再造恩?”
路川雖然不是唐門的人,卻比很多唐門弟子都更了解唐門九毒,不是因為他認識唐太夫人和唐觀瀾,而是他有一位用藥不必任何人差的二哥,還有一位同毒不比任何人差的三哥。
古月瓏點了點頭。
“這毒……很貴重吧。”
“很貴重,但給你沒關係。”
“還是算了吧……”
“可毒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
“這些話不能說,不管跟誰,都不能說。”
“我知道了,喏,給你。”
路川也沒看清,古月瓏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枚深藍色的藥丸托在手心裏。
“謝謝。”
“謝謝。”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找幾身衣服。”路川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找身男人的衣服好嗎?這樣……方便一些。”
路川心頭突然有一絲陰影滑過,“女孩子……別穿男人的衣服。”
“路大哥,你的劍。”
古月瓏撿起床沿上的紫宵銀月劍扔了過去,劍飛得很慢,路川的手動了動,卻沒接住。
“路大哥……”
“我沒事,沒事……”
路川拿起劍,逃也似的離開了客棧。
他也是人,也是男人,此時此刻他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春藥本就霸道,天下第一的蜂房不待春更不是蓋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開始渾身發燙了,心跳足有平日裏的三四倍,簡直都要從腔子裏跳出來似的。
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樓閣就是青樓,而解春藥最好的辦法就是交媾。
可惜他是路川,就算是死在大街上也絕不能去。
他將那粒“東皇再造恩”裝進了瓷瓶,一步一步往更遠的地方走去,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帶著水漬的腳印。
門分兩扇,是出入房屋的必經之處,本就是堵擋之物,因為能關,所以能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關門的地方不多,甚至可以說非常非常少,但冷龍嶺的門絕不會對他關閉。
這點他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