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武當連環劍不同,與黃山的也不同。
盡管路川劍法不俗,但這位自稱沈漢清的男子劍法也是不弱,“乍出海而融朗,忽飛天而光大”,劍指十方,有跡而不滯。
動起手來三十個回合未分勝負,隻是雙方招式卻越發凶險,稍有不慎恐怕便要有人伏屍當場。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場比鬥看似平分秋色,實際上路川已經落了下風,他年紀輕,氣力不濟,又求勝心切,所用招式越來越險,再有二十招必然落敗。
就在這事不可解的時候,突然從房中跑出來一人,不畏刀劍,竟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兩人之間。
“兄長手下留情!”
路川的劍極重,每一招又是全力施為,要驟然收手必然是來不及的,眼看就要將來人刺個對穿。
就在這時,隻見那自稱沈漢清之人身形轉動,一把推開來人,將自己的身體送到了路川劍前。
霎時血光飛濺,紫宵銀月劍在那人手臂上劃出一道半尺來長的口子,深可見骨。
那人手捂傷口,不解道:“你為什麼要救他?”
這句話顯然不是對路川說的。
“哥,你沒事吧?”來人帶著哭腔撲到男子身邊。
路川這才看清,來者非他,正是自己尋找的“沈漢清”。
“流了這麼多血,得趕緊包紮啊……”
“不礙事,我自會處理。”男子搖了搖頭,淡淡說道,“這人……”
“沈漢清”連忙接口道:“他就交給我吧。”說罷拉住路川的手便向外麵走去。
路川本欲掙脫,雖然兩個“沈漢清”讓他有些迷茫,但對於沈漢清,這個他一直以為的沈漢清,他始終沒什麼好感。
可當少年看到那張掛著淚水,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臉時,不知怎麼心便軟了下來,任由他拉著離去。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腳步甚快,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好幾裏地,再回頭已經基本看不見飛天劍院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路川駐足問道。
“沈漢清”沒有回答,隻是停下了腳步,依舊背對著路川,過了半晌才幽幽說道:“今晚我是去了你房間……但那是有原因的,隻是說出來……你恐怕不信。”
“信不信得看你說什麼。”
“昨天晚上……我去找你,發現你房間的門開著,你不在,但有個黑衣人在裏麵,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所以今天晚上我準備過去守著,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你是說還有一個黑衣人?”
“是,我親眼看到的。”
“那今天晚上他來了嗎?”
“沒有。”
“沈漢清,你覺得我會信嗎?”
“信不信由你!還有……我不叫沈漢清。”
“我說我叫沈漢清出來的怎麼不是你,原來這樣啊,嘿嘿,都不敢以真姓名示人,我又怎敢再相信你說的話?”
“那是因為咱倆初次見麵,我……我叫沈楚楚。”
“初次見麵又怎樣?沈楚楚,楚楚,分明是個女子的名字,你也太太太……”
路川本來的意思是“拿一個女子的名字糊弄我,你也太敷衍了吧”,可話說到一半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眼前的“沈漢清”摘去了頭巾,青絲飄散,分明就是個女子!
“你你你……你竟然是女子?”
“是又怎麼樣?”
路川頓時語塞,他也曾有過無數的設想,唯一不曾想過的便是這有些不講理的“沈漢清”是個女子。
可現在一想,若不是女子,這一切又怎能解釋得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