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殘存的一排(2 / 3)

隻是他還不知道,他與團部這一散,竟成了永訣。

二十餘天後,他們在山區跌跌撞撞,完全迷失了方向。在又經過了一個小型的幾十人的村莊,在付出了8人的代價,剿滅了其中所有的狂屍,他們再不敢進入村莊了。葛連晨帶著連隊在野外亂晃,在經曆最初幾天他們驚奇的目睹了山野上草木幾天之內全部枯死之後,一場雨,又讓他們看到了瘋狂冒出的一片又一片的小樹叢,山區的樣貌一天天的肉眼可見的變化著。這讓原本就已經喪失了一些方向感的十來個人更加的無所適從。

他們的糧食消耗光了,彈藥幾乎見底了,又不敢接近人口聚居地。隻能在山野裏打獵維持,直至最近,他們發現動物也開始大變樣,許多平時較為膽小的動物開始富有攻擊性,在一次狩獵一隻紅皮豬的時候,兩名戰士犧牲了之後,他們連狩獵動物都要全員行動才能吃到一頓飽飯了,新生的植物也沒有驗證其毒性,沒有人敢憑經驗去采摘野菜,好在以植物為食的大部分昆蟲因為植物的大量枯萎和更替也開始大量的死亡。否則估計山野裏麵的昆蟲就足夠他們全軍覆沒了。

而在這個時候,更恐慌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他們眼皮底下,一名戰士有一天瘋狂的撕開了自己的作戰服,大家才發現,這名戰士全身已經幹癟的不像話了,骨骼不正常的生長,有些骨骼刺出了皮膚,變得扭曲而詭異。這名戰士紅著眼嘶吼著向葛連晨撲過去的時候,被旁邊的一個通訊兵拿著槍一槍給結果了。剩下了七個人,他們相聚沉默,開始彼此防備。

這天,在山洞裏剛訓斥完張二蛋,另外三個戰士持槍站了起來,他們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向著葛連晨說道:“葛連長,我們就剩下這麼幾個人了,大家在一起摸爬滾打,迷路、沒有了糧食、也沒有了通訊,三兒還變異了,昨天當著我們的麵被槍決。現在我們與其互相防備,還不如就這樣把東西一分,散夥了吧。”

“你們說什麼?你們是想叛逃麼?想做逃兵?”葛連晨麵無表情的盯著三人,抄起了腰上的“東星”手槍(東國軍官配裝手槍),這三人一看不能善了,也端起了手中的步槍,一麵上膛一麵說道,“葛排長,我知道您是一位好排長。身先士卒,幾次帶我們完成了高難度的任務。為兄弟們負過傷,背過鍋。否則您現在也不是排長了。可是,人各有誌,我們失蹤了二十多天,在這個山區轉悠,全排42人也死光了就剩下我們幾個了。我們還要彼此防備等死。”其中一個說道,“對呀,我們不想等死,我也不想到時候變成怪物,還要死在自己兄弟的槍口下。”“葛排,您就放我們走吧,至少我們在外麵自身自滅活路自己找。連隊就剩下我們幾個了,我們這個排早就已經沒有了。。。”

葛連晨手心捏著槍柄捏到發白,良久,終於泄氣了。。把槍收回了槍套。

“走吧,你們誰還想走的,都一起走吧。張二蛋,你去把彈藥物資分成七份,每個想走的人,自己領一份趕緊滾蛋!”

說完這句話,葛連晨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坐在石頭上,斜攤著身子,又補充了一句:“一排今天起,解散,我再不是你們的排長了。”

三人眼見如此,沉默的收起了槍,默默的跟著張二蛋去領足了自己那一份槍彈和肉幹。又默默的回頭看了葛連晨一眼,手舉過頭,默默對葛連晨行了一個軍禮。葛連晨閉上眼揮了揮手。偏頭過去,卻自己偷偷的抹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