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明珠丟了
在訓練營的第二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天亮了，山裏的太陽老早就升到鴨嘴崖上。小鷹和木頭還在甜蜜的夢鄉裏，就被一陣緊急的集合號聲喚醒了。出操、跑步、喊口號，一二三四……嘹亮的聲音在鴨嘴崖下回蕩著。按照規定，所有走進訓練營的學生都要身穿迷彩服，頭戴迷彩帽，那服裝就像我們在電視裏看到的野戰軍執行任務時穿的服裝。整個訓練營裏過的都是軍事化的生活。出操後才是緊張的洗臉刷牙，整理內務。小鷹他們宿舍裏的被子也都疊得像豆腐塊一樣有棱有角四四方方，臉盆和牙刷都像部隊的戰士們一樣擺得非常整齊。早飯是在一個大食堂裏進行的。十個人圍著一張大餐桌，桌上有稀飯饅頭和各種小鹹菜，每個學生還有一個雞蛋。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在家裏吃飯的時候，不是挑這個就是挑那個，再好的東西也不喜歡吃。可是到了這個訓練營，一過集體生活，大家在一起，吃什麼都覺得香。小鷹和蛐蛐還有木頭三個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木頭喝完了一碗粥，抬頭瞅了一眼小鷹，小鷹這時正低頭吃著飯。木頭咽下一口饅頭，對小鷹說：“是你問，還是我問呀？”小鷹聽到木頭說這種半截子話，知道他的意思是問問蛐蛐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小鷹對木頭說：“急什麼，一會兒再問好不好。”小鷹的話剛說到這裏，沒有料到，他們的班主任方老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了。方老師嚴厲地說：“吃飯就是吃飯！誰也不許說話！你們聽到了嗎？”頓時，餐廳裏一下子肅靜起來，隻能聽到人們喝稀飯的聲音。這時，小鷹看了一眼他們的班主任方老師。看到了方老師他就想起昨天晚上10點45分時，他從小平房裏出去解手時跟蹤自己的那個黑影。那個黑影肯定是方老師，後來木頭上廁所解手時，也發現後麵有人跟蹤，這個人很可能也是方老師。方老師擔心孩子們年齡小，夜裏上廁所害怕，或者上完了廁所找不著宿舍走丟了，所以悄悄地跟在後麵保護著大家。想到這兒，小鷹對方老師產生了一種敬重之情。別看平時方老師對同學們批評起來很嚴厲，可是在關鍵時刻，他還是會保護這些未成年人的，畢竟離家在外，老師就成了學生們唯一的監護人。吃完早餐，按照以往的慣例，是要給大家一段自由活動時間的。可是讓小鷹沒有想到的是，學校的馬校長和班主任方老師帶著訓練營的兩個保安還有新拓展文化公司的趙經理表情非常嚴肅地來到18號平房，那兩個保安還牽著兩條吐著舌頭的大狼狗，一下子就把氣氛弄得緊張起來了。馬校長讓方老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點人數。訓練營封閉得像是一個鐵罐頭，你哪兒也跑不出去的。18號平房的18個男生，一個不缺，全都在。清點完了人數，趙經理還讓方老師把這18個同學的姓名以及家長的姓名都寫在一個本子上。這是要幹什麼？我們是來訓練的，還需要你來查戶口嗎？趙經理的眼睛瞪得像一隻惡狼，在所有同學的臉上掃著，特別是在蛐蛐的臉上停了幾秒鍾。小鷹看到趙經理的鼻子噴著粗氣，他的臉上長著一下子橫肉，這個神態，同昨天他們在黑魔洞裏看到的閻羅殿裏的小鬼差不多。這時，馬校長示意趙經理：“你說吧，他們誰也跑不了！”小鷹心裏想：“跑？我們跑什麼呀，我們沒幹什麼壞事，為什麼跑呀？”趙經理依然用那副狠歹歹的表情說：“告訴大家一個事兒，就在昨天夜裏，黑魔洞裏東海龍王嘴裏的那顆夜明珠丟了。哦，那個寶貝在東海龍王的嘴裏，怎麼會丟呢？是被人偷偷地拿走了。現在，我也不說是被人偷走的，隻說是你一時喜歡，拿出去玩了。好了，同學們，那顆夜明珠有什麼好玩的呀，你玩夠了，就還給我們吧。哦……”這時趙經理大聲地咳嗽了一聲，眼珠子像玻璃球似的轉了轉，接著說，“假如，你不想還，哦，就是說你想收藏這個東西的話，那麼，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喲！”說到這兒，趙經理把手裏的一根香煙狠狠地撚碎了，那被撚碎的煙末像雪花似的從他拇指和食指的縫隙中往下飄落著，小鷹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馬校長這時接過趙經理的話說：“據這裏的保安排查，夜明珠這個寶貝就是在昨天晚上丟的，這個營地封閉得非常嚴密，鴨嘴崖的四周都是鐵絲網，而且到了夜裏，都是通了電的，連隻兔子都鑽不進來。所以，作案的人肯定就是這個營地裏的。對營地裏的所有人呢，保安也進行了排查，最後確定，懷疑對象在哪兒呢？就在你們這個18號平房裏！”馬校長的話剛說完，18號平房裏的“十八勇”士便一個個吵吵起來。“我們沒拿！你憑什麼懷疑我們呀！”“什麼破夜明珠，白給我都不要呢！”“昨天晚上我哪兒也沒去，就躺在床上睡覺呢，你們懷疑小偷，也不能冤枉好人呀！”“這個18號平房，我們本來不想來住的，是為了學校著想的，倒攤上了嫌疑，今天真倒黴！”“我們晚上都睡覺了，誰也沒出去！”最後一句是蛐蛐說的。學生們還在議論著，方老師揮了揮手，讓大家靜下來。他說：“同學們，有一句老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相信在座的大多數同學都會積極配合學校的工作的，會支持新拓展公司找回丟失的寶貝的。您看這樣好不好？”方老師與馬校長耳語了一陣，接著對同學們說，“今天趙經理說的夜明珠的事，大家也沒有必要和別的班的同學去談去議論，一會兒呀，我們還是按照既定的訓練項目進行訓練，上午大家都去鴨嘴崖訓練攀岩，一句話，還是安全第一，不能有一點兒的閃失！不過，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集體，更不能擅自行動。新拓展公司的保安人員可能會找同學們談話做筆錄的，希望大家積極配合。”這時，小鷹他們班的體育委員王帥站了起來，大聲地說：“我們被懷疑拿了這裏的什麼夜明珠，真是倒黴透了。現在我們誰也沒有離開這個破訓練營！就算我們拿了，東西也飛不了！你們來翻好了，我們的所有行李都在這裏呢！”王帥在班裏是有名的“王大膽”，他一帶頭，同學們立即有人響應：“對，對，你們翻吧，我們不怕！”更有人站起來，也用王大膽的語氣說：“我不怕翻，可是告訴你們，個人的隱私權是受法律保護的，你們要是什麼也翻不出來，咱們可得好好地說道說道。說我們偷東西，又沒有證據，那可是要犯誣陷罪的呀！”“對！對對！”“我們同意！”“有證據嗎？看你翻不出來怎麼辦！”同學們七嘴八舌地附和著。馬校長眼看著學生們亂了起來，又和公司的趙經理耳語了一番，然後大聲地對同學們說：“王帥留下，其他同學現在集合，去鴨嘴崖進行攀岩訓練！”方老師趕緊對同學們擺了擺手，說：“大家快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