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雖然做好了被標記的準備, 但小圓臉還沒做好。
具體來說就是,她還沒分化。
不管少年再怎麼手段了得,也不能讓她信息素憑空長出來。沒辦法, 李序隻能在小姑娘分化前做點其它事。
比如說逗她。
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小圓臉總是會呆在那裏,就像專心吃一根長長的貓尾草的小兔子。
誰不喜歡擼軟綿綿的小兔子呢, 顯著的體型差也會讓李序思考,他抱起小兔子擼毛的話, 她是不是在他懷裏埋得就隻剩一點毛茸茸兔子耳了。
少年忽然體會到了蔚照看的那些《不良少年愛上我》裏調戲乖寶寶的樂趣。不過不相同的是, 小說裏的不良少年們是想要標記小兔子, 而他是想被標記。
當然,小圓臉分化成oga,或者不喜歡這樣也不是不行。
他也可以一邊流水一邊進攻。
隻是橫豎那個對象都必須是小圓臉。
……
即便做好這種思想覺悟了, 但乍然被這樣襲擊一下, 李序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不介意忽然被她拖進廁所搞一頓,但前提是,喜歡對方這個人也好、沉迷對方身體也好, 都僅僅因為順從本心而行動。不像現在,僅僅被信息素操控著需要一個對象發泄而已。
來自外界的壓迫讓他本能的反骨叢生,掙紮起來:“你他媽清醒一點。”
麥穗沒清醒。
反而將他壓得更緊, 對他下頜線又舔又咬,腦中升騰出磨蹭刀鋒的戰栗興奮。
等這一處薄銳品嚐完畢後, 她又漸漸移動他到頸窩。
李序這一生接受過無數種訓練,唯獨沒接受過o對a的信息素抵抗訓練。
別人不認為他是o,他也不認為自己需要。
事實證明, 少年的意誌力確實能戰勝生理本能, 他即便身處alpha的信息素中心, 也能不費吹灰之力撂倒他們, 揍得他們滿地找牙。
但這樣的應對也有不足之處。
比如現在,他叛逆了,又沒完全叛逆。
討厭被外界桎梏,又喜歡小圓臉。
意誌力的鬆動,讓這具從不做抵抗訓練的身體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炙熱敏感。
信息素鋪天蓋地。
鋒利到不可直視的帝國主c,沒人敢當麵肖想的雲上之人,身份地位實力都極高的強大對手,沒過多久身體就軟了,第一聲低喘發出來時,他幹脆地解起衣扣。
新生的alpha還沒動,趴在他脖子處汲取喜歡的香味。
少年感覺下方粘膩一片,冰淇淋溶化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爛,他終於忍不住,將手探入,揉弄幾下她的刀,放到最水淋的源頭。
“你到底行不行?”
麥穗迷迷茫茫,不太理解他說了什麼。
但那種被微微吞入的感覺讓她頭皮發麻,本能追逐,她狠狠撞過去。
小狐狸終於捕捉到想吃的獵物,接下來便是大快朵頤。
她將alpha的凶性和強勢展現得淋漓盡致,恨不得給少年拆骨入腹。
麥穗平日總喜歡管機甲叫做老婆,但此刻她發現她變心了。
機甲不會發出這麼好聽的低哼,不會這麼軟爛多汁,不會在壞掉時表情生動,吐著舌尖隨她玩,更不會又啞又凶地說:“標記我。”
小alpha終於等到那句話,狠狠咬下去。
少年半翻的瀲灩黑眸隨身體痙攣而微微顫動,蠱到極致,讓人想要給賽場上惡劣淩厲、高不可及的帝國主c更多報複。
黑夜從混亂變得平靜,深洋輕柔地湧動,新生的小alpha在少年懷裏睡得滿足。
李序累極,下巴抵著她發頂,休息片刻,又倏然睜開眼。
他打開光腦。
上官淨發來數條消息。
【序哥,我好了!】
【我提取出信息了!】
【我現在讓各校指揮來開作戰會議了!】
【序哥,你人呢】
【序哥qa□□□□q】
李序:【我馬上到。】
上官淨秒回:【等你!】
少年動了動。
小alpha在他懷裏哼唧一聲,似是不滿辛苦尋到的寶藏離開,少年手指下意識揉揉她後腦勺,稍作安撫。
等小alpha繼續沉睡後,翻身坐起來。
……
回帳篷拿藥的時候,李序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當初飛來帝國時,蔚照淚光閃閃地給他行李底部塞了瓶藥。
因為他覺得,哥哥很不珍惜那具美好的身體。
三天兩頭受傷就算了,還從不介意被人看走點肩膀腰肢。
這種不珍惜身體的行為,讓蔚照擔心起更深層次的東西。
所以當李序用眼神詢問他什麼意思時,蔚照期期艾艾:“萬一、萬一你懷孕了呢?”
“……”
李序一開始有種想捏碎這句話的衝動,蔚照要不是他弟弟,他早揍一頓再說了。
然後好氣過了又開始笑。
先不說他自不自愛的事情,就算不,誰敢碰他啊,更別提灌進他肚子裏。
太他媽好笑了。
見蔚照那副“不用更好,雖然我塞給了你,但你用了我會心痛欲絕”的模樣,李序嗤笑了聲:“放心,再過十年也用不上這玩意兒。”
結果。
現在一年還沒到,他就用上了。
帝國不僅校風倨傲,製服也有種與其它學校不一樣的距離感。
更繁複,更威嚴。穿在少年身上透出股居高臨下的危險意味。正因如此,如果此刻有人看見利落戰鬥服下的豔色洞口,因沒得到alpha信息素的安撫而依然微微抽動,灌得太多的白液緩緩滲出蜿蜒而下,一定會興奮到難以自抑。
李序快速收拾好自己,換了套衣服,進入議事帳篷。
……
汪洋之上的天空由黑轉藍,恒星落下又升起。
麥穗再次醒來,時鍾已經指向8。
她還有些懵。
受傷、分化,和初次易感期同時並行,換誰都很難承受住。
就算沒有受傷,一般醫生也會提示在分化日前準備好特殊抑製品,尤其是alpha。
成為更強大種群的代價是怒發的疼痛。而他們體內的暴力因子,會讓他們在初次易感期的疼痛下,做出難以想象的行為。
麥穗原定的分化期還有近兩年,所以她沒準備特殊抑製劑。
此刻大腦因分化後遺症而沉重暈眩。
麥穗適應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視線凝向上方帳篷頂。
——她身體並沒有怒發疼痛,反而極其饜足,仿佛已經將疼痛宣泄出去。
昨天晚上……
小姑娘忽然爬起,檢視四周。
桌上材料整齊擺放著,椅子端正,地毯平整。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窗戶微微敞開一絲,排氣扇在賣力工作,讓屋裏沒留下一丁點可疑的信息素味道。
但。
易感期的alpha何其敏銳。
就算味道散盡了,oga的荷爾蒙也散不盡,身體殘留的記憶也散不盡,饑腸轆轆地提醒她,它對這點荷爾蒙的主人有多渴望。
她永久標記了一個oga。
——這應該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當麥穗在鏡子中看見身上一點紅痕時,更是完全確認了自己猜想。
頓時迎頭一棒,五雷轟頂!
“錯得離譜。”
這是她心中瞬間浮現出來的四個字。
就像朝聖者背叛神祇,清修者打破戒律,思緒從來沒有這麼混亂過。
她怎麼就提前這麼久分化了呢?
她信息素失控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
究竟標記了誰?
小包子臉微微發白,指尖撚了很久,才係好外套扣子。
房間被特意整理過。
顯然,對方知道這是她分化日意識不清醒做出的行徑,並不願意她察覺記起,想若無其事地揭過去。
但不管怎麼想,會在昨晚進入到她房間的oga,都隻有一個。
——謝學長。
……
麥穗走進公共帳篷。
謝知危正擺弄著一卷繃帶,看來心事重重。見到她,青年立刻打起個笑,有種勉強的意味:“醒了?”
“嗯。”麥穗看著他頸上的抑製環,“我分化了。”
“……是麼。”謝知危垂下睫毛。
麥穗站了一會兒,深吸口氣,小圓臉極為嚴肅。
“是我做的嗎?”
她瞥著謝知危抑製環下隱隱透出的一絲紅腫。
青年想也不想:“不是。”
這話說完後,他又愣了愣,低下頭,微微咬住下唇。
——他看見了。
李序離開時脖頸手臂的痕跡。
還有後麵給麥穗換藥時,那幹淨整潔的房間。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尚未散盡的信息素香味又清楚將一切暴露了出來。
a和o的信息素。
同性之間本來聞不到對方味道,除非對方被alpha標記過。
很明顯,麥穗是那個alpha。
而李序……
是oga。
謝知危感到瘋狂又不可置信。
先是a中巨a的李序,居然是個oga。
再是少年那句“你的喜歡就隻有這個程度嗎?”
他以為李序是作為alpha高高在上的嘲弄。卻沒想過李序本身就是oga。
因為他努力過了,所以謝知危日思夜盼的“麥穗分化為a”實現時,他立刻品嚐到了禁忌結果。
青年攥了攥手。
幸好,李序似乎並不打算暴露這件事。
青年看著屋中排氣扇。
他性格強勢,肯定會對“被動地等待或者接受對方負責”感到嗤之以鼻。
同時他也不希望麥穗對他的感情起源於“負責”這把枷鎖。
少年自由又隨心。
他寧願當個碧池,讓麥穗因沉迷他放蕩的身體而留在他身邊。也不願麥穗因這瓣貞潔的責任,不得不呆在他身邊。
他還很自負。
他有信心即便不利用這個機會,也能把麥穗迷得神魂顛倒。
謝知危貝齒下的唇瓣顏色更淡。
不得不說,雖然他敵視李序,但少年那種熱烈和主動,讓從小深受海底城教條束縛的他看見了新的可能性,他也想……去試試。
青年遲疑一會兒,做好決定,抬頭對繃著臉頰滿臉疑惑的小姑娘搖搖頭,微微一笑,吞下了原本要說的“你可能標記了李序”。
既然李序不願暴露,他也就不多此一舉。正好還能為自己爭取到一個機會。
不過,公平起見。
他也不會告訴麥穗,她差些咬破了他腺體,還誘發了他這次熱潮。
……
但是謝知危忘了。
麥穗何其敏銳。
就算他否認得斬釘截鐵,小姑娘心中還是有了推斷。
學長實在不會撒謊。
每次他緊張,就會掐住自己一根指節,躲閃開視線。
現在也不例外。
他說“不是”的時候,長睫迅速耷下,遮掩了眸光,拇指也輕輕掐起。
果然。
學長一向靦腆內斂、善解人意。
他特意連她房間都收拾好了,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或許是不想給她負擔,或許是出於別的什麼目的……
但麥穗不能當渣a。
不能因為對方故意隱瞞,就真的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
如果學長實在不想讓她知道,她就假裝毫不知情,以後多對他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