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煙失笑，“雅兒多慮了，我幹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剛才邊城，是為複仇而來，沒有理由把江將軍的事情說出去。於我而言，沒有半分好處隻有壞處。我還指望著，將軍好了幫我查探蠻族的一些消息。”
蘇二丫點頭，“嗯！我相信卿煙姐姐是個聰明人。”
董卿煙深深的看了蘇二丫一眼，隻見她如玉的小臉上並沒有半分嘲諷的意思，才回答道，“從前我也這麼認為。”
“什麼？”蘇二丫訝然。
“從前我也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但是自從遇到了你，我就不這麼想了。雅兒，我從未見過，比你還聰明的人。不，其實你並不能讓別人感覺你多聰明，隻會覺得你好相處，真誠坦蕩…”
“但這正是你的聰明之處不是嗎？”董卿煙說著站起身來，鄭重的衝著蘇二丫一拜，認真說道，“雅兒，我為從前的冒昧無知，和冒犯道歉。我現在十分慶幸，我臨時改了主意，並未跟你成為仇敵。”
蘇二丫眨眨眼，頗有幾分頑皮的說，“卿煙姐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董卿煙有些無奈，“我知道你聽得懂。珍寶閣的那套頭麵，我已經束之高閣，等到回京之後我就把它拆掉，把金子融了重新再做一套好了。我很想知道，雅兒你當初是如何猜測到的？”
“其實，卿煙姐姐何必非要刨根問底？這麼說吧，我雖然隻是偶爾替珍寶閣的定製頭麵畫圖樣，但是對於宮中的製式，和大端的各種製式都了解過。按理說，姐姐的要求是沒有什麼不妥的，但是…那日…”
“那日在珍寶閣用甜品的時候，我不經意間看到了姐姐的眼神…”說到這，蘇二丫就不肯再說下去了。
聰明人之間打交道，並不需要事事言明。
董卿煙苦笑，“原來如此！我自以為我遮掩的很好…”說著，董卿煙又瞪大眼睛，“所以，你那日說起……”竟是有意想要撮合她和顧染嗎？這一瞬間，董卿煙心裏突然十分愧疚。
最起碼有一點她比不上江爾雅，那就是她真的是坦蕩磊落，對身邊的人十分真誠。她也相信，那一刻，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跟顧染有那麼一絲可能。
搖了搖頭，董卿煙笑著解釋道，“其實，我都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當初的事…那年…後來…但是我回京之後慢慢發現，原來我心生向往的，無比感激的…隻是當年冰天雪地裏的那個安王世子，那個溫文爾雅的孩子…而不是如今權傾朝野的安王世子……”
蘇二丫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你隻是眷戀記憶中的那種溫柔。不是那個人，甚至，換一個人，當初對你做了那種事，你也永遠會銘記在心。人們，總是容易記住雪中送炭，而非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