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琴再次歎氣，“我著人去問了，張氏今個吃過午飯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走的時候隻派婆子去後院說了一聲，去哪都沒有說清楚。不過她院子裏的丫鬟說，是張家派人來找的。”
蘇二丫皺眉，心中暗暗搖頭。
“娘，我進去看看吧。”蘇二丫說道。
林香琴臉色一變，搖頭說道，“雅兒，莫要胡鬧！你一個還未及笄的丫頭，你進去能做什麼？放心吧，隻是要生孩子而已，有產婆和大夫在，不會有事的。按理說你大哥這幾天也該回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沒進家門呢？”
蘇二丫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便聽林香琴又道，“就算你想要進去，現在也還沒到時候。你聽聽裏麵…雖然遭罪但氣息還是很足的…”
她是過來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哪個女人生孩子都要走這一遭鬼門關？
再說現在這種時候，產婆在大夫在，肖氏人也還是很清醒的，並沒有力竭。就算是雅兒進去了，也不能冒然……
人都有遠近親疏，在關鍵時候都會做出取舍。
肖氏再好，也隻是兒子的妾室。
這種情況下，她當然要保全自己的女兒！雅兒的事情雖然在新帝那裏過了明路，但是其他時候，還是能不顯露就不顯露。畢竟人心難測，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嫉妒？
“好吧。娘…我心裏有數…”蘇二丫說著，就在林香琴身邊坐了下來。
母女倆對視一眼，聽著屋裏時不時傳出來的哀哀的喊叫，蘇二丫心裏也跟著七上八下。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早就聽聞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在過鬼門關…但是聽是一回事，如今真的身臨其境，蘇二丫才切身感受到那種叫喊，讓她聽著都心裏發酸。
肖氏多麼堅強的一個人，如今都能痛的喊成這個樣子？
這一刻，蘇二丫甚至生出了這輩子不成親不嫁人的想法。好好的做生意掙銀子不香嗎？為什麼就一定要成親生孩子呢？
父親母親還有幾個哥哥這麼寵她，若是她堅持不成親，應該也是可以的吧？蘇二丫在心中想道。
“雅兒，要不你先回如意苑？”林香琴看著蘇二丫的眸光盛滿了疼愛。
是她剛才糊塗了，雅兒一來就該讓她回去的！還未及笄的小丫頭，聽了肖氏的喊叫聲，那心裏能不發怵嗎？就連她這個過來人，這會兒聽著裏麵的動靜，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
“沒事的娘，我就在這裏等著吧。萬一…那可是大哥的孩子…肖氏也是很不錯的人，大哥若是未曾動心，又豈會忍到這個時候才…”蘇二丫輕聲說道。
林香琴看了一眼屋裏進進出出的丫鬟，閉了閉眼睛，半響之後終於是點了頭。也罷！她的女兒不是尋常小丫頭，今日隻要雅兒在，誰也別想害了肖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