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張曾氏雖然跟張氏是如出一轍的性子,但是張曾氏這些年見慣了太多的內宅爭鬥,跟張氏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越看這個不成器的女兒,越是恨鐵不成鋼,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張氏本來就受了一肚子委屈,隻想跟張曾氏訴苦,沒想到卻被老娘給訓斥了一頓,脾氣也上來了,梗著脖子就道,“娘!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是為了訓我的嗎?”
張曾氏氣極,狠狠甩了張氏一個大耳巴子,低吼道,“你把腦子捋明白了,再跟我說話!”
“娘,你竟然打我?”張氏捂著臉,那叫一個不可置信傷心欲絕。
從小到大,張曾氏可真是沒怎麼打過她,現在卻被狠狠甩了一個耳光,這心裏的落差和難受勁兒,甚至比被林香琴禁足還要難受。
張曾氏氣鼓鼓的坐在一邊,恨聲道,“好不容易能夠嫁到江家,一手好牌讓你作成了什麼樣子?啊?你不知道當初讓你嫁到江家來,費了多少心血嗎?”
張容一愣,見母親真的動怒了,想要哭卻不敢哭出聲來,隻是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此時,她已經說不出什麼爭辯的話來了。其實,這次的事之前,她就明白了自己在江家的處境,不容有失,本不想跟二房別風頭的,但是就是忍不住脾氣。
“哭哭哭,你就隻會哭嗎?哭什麼?”張曾氏不耐煩的說道,“把眼淚給我擦幹了,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要哄著點你婆婆,若是真的被江家給休了,有你好看的!”
這幾年,張家因為跟江家結親,不但拿了許多好處,門第也跟著水漲船高了不少。張曾氏是體會到了很多好處的,若是女兒被休,不僅張家跟著丟了,便是這些好處也都會煙消雲散,所以她怎麼可能願意?
張氏心裏也很害怕真的被休,什麼也沒說一個勁的猛點頭。
屋外,兩個丫鬟和張孫氏聽到屋裏的動靜,都有些著急。張孫氏想開門進去勸勸,卻被春草給拉住了。
“奴婢知道夫人是一片好心,但是還是不要進去的好。”春草搖頭說道,“不然大少夫人若是生氣,說不定會遷怒到您身上。”
張孫氏一愣,想起在張家時,婆婆那個易遷怒的性子,瞬間打消了進去勸的心思。想了想索性走的遠一些,在院子裏逛了起來。另外一個丫鬟見春草這麼說,既沒有幫腔,也沒有讚同,隻是安分的站在門外,當一個木樁子。
屋裏,張曾氏心裏已經清楚,這次打秋風是不可能的,隻得又耐著性子哄了女兒幾句,然後又壓低聲音教了她幾個法子。主要就是為了籠絡住江瑞和江穆父子倆。
隻要這父子倆的心在張氏這邊,那就不可能被休。
至少,江家的門風還是比較正的。